纳兰氏的脸色倏地变了:“本宫自然是要查明真相,妹妹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庄妃轻哼:“适前徐贵人无故死在毓秀堂,还有谭贵人中毒,臣妾看娘娘都并未查出个所以然来,还让我宫里的宫女白白挨了五十个板子。”庄妃有恃无恐,左右太后有太后护着她,她不如把这些事一锅端出来。
“本宫......”纳兰氏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本宫倒是忘了皇后娘娘每天打理后宫,竟是这么打理的,真是辛苦娘娘了。”庄妃一字一句都咬得重,偏生就是有心说给太后听的。
“庄妃姐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楚恬缓缓起身:“这做皇后的辛苦,岂是我们能理解的?”
纳兰氏见楚恬还算乖觉,给了她一个台阶,那她便要顺着就下来了,她跪下身:“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领罚。”
慕予阖上眼,他平生厌恶极了后宫里的勾心斗角,却也不能不做足面儿上功夫:“皇后不必自责,起来吧。”
“是。”纳兰氏的声音有些哽咽,身旁的侍女上前扶她,她却将侍女推开,自己跌跌撞撞地起来。
庄妃抚了抚鬓边,纳兰氏这可怜起来,倒是与宁嫔不相上下。
“皇上,庄妃娘娘一向行事小心谨慎,所以在制舞裳的时候,特意用了好的丝绸,极不易被损坏,若是用手撕扯,是断断不会破的,况且琉璃只是一介柔弱女子,要想弄坏这舞裳,不可能空手而来。”阿琯指着琉璃:“恕奴婢斗胆,应该搜一下她的身。”
“准了。”慕予看着阿琯颇有些凛然的眸光,不自觉唇角勾起笑,又很快藏去。
阿琯上前,将跪下身躲躲闪闪的琉璃一把抓起来:“谭贵人,奴婢多有得罪了。”
谭柔之点点头,对于阿琯,她总还是相信的。
“你放开我!我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琉璃像是突然失了神智,胡乱地打开阿琯的手。
“那这是什么?”阿琯紧紧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摸索,掉出来一只银剪。
“这......这是...”琉璃想着怎么辩驳。
“哎呀,这银剪可不是一般丫鬟能用的呀。”云妃掩嘴故作惊乍。
“对!是谭贵人让奴婢这么做的!她早知道庄妃娘娘会用好的布料制衣,生怕奴婢劲儿不够大,才特意让奴婢带了这剪子,还请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啊。”琉璃恍然大悟,紧接上云妃的话茬。
阿琯月眉微微舒展,她要的便是琉璃这番话。
“你撒谎!”阿琯瞪了瞪琉璃:“谭贵人中毒之事后宫中是人尽皆知,她过后一直待在自己宫中不曾离过宫这也是人尽皆知,你说谭贵人提前知晓庄妃娘娘会有这番打算,那请问,谭贵人是如何得知这些的?”阿琯一语中的。
“不...不是的...谭贵人...谭贵人为了不暴露,所以让奴婢前去打听......”琉璃还想为自己开脱。
“那好,既然你说谭贵人让你去打听,那你便说说,你在何时向何人打听,都打听到了什么?”阿琯步步紧逼,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给琉璃。
“奴婢......奴婢...”眼见着琉璃要说不下去。
“琉璃前些日子,确实有到嫔妾宫里来,嫔妾还觉得奇怪,她来了倒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些关于宫宴的事情,说是谭贵人想听,嫔妾便告诉她了,具体的倒也说不上什么,只是无意间提了一句有关歌舞的。”宁嫔欠欠身:“说来倒是嫔妾多嘴,说庄妃姐姐素日里就奢靡些,这歌舞的衣裳只怕是用料不凡,谁曾想,这丫鬟倒听进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