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一个寡淡又散漫的性格。自从她弄懂了“人生真谛”之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比如说,她不再像以前起的那样早,开始摸着点去上课。
不会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刚好比他们班主任快一步。
再比如说,她开始不做作业,自习课上拿着挖了洞的大字典玩手机。
那几年智能机才开始刚刚出现,要问有什么可以玩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点点消之类的小游戏和看几章小说罢了。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是玩的很起劲。
毕竟前后左右的学霸们,是没有人搭理她的。再说她可是不能让恣扬知道,她上课不学习的。
就这样躁动了一个月,考试来了。
成绩自然是不好,不过倒也不是特别的离谱总成绩也将将少考了30多分,但在一分都是命的高中,她开始了与各科老师面对面不亲切不友好的“交流会晤”。
那天放学她如往常一般早早的奔出教室,奔往五楼,站在楼梯口等落落。
落落是章苏杨的初中同学,是章苏杨一度极其欢喜的姑娘。初中两人做了一年多的同桌,中考又都考到了林市一中,然后又意外巧合的考到了一个学校一个校区。
章苏杨那些躁动的日子里,她一遍一遍的琢磨什么样才算是好的,现在这样不好吗?她觉得挺好的,有自己想要的所有。难道以后的好生活会比现在更得她的欢心,她不确定。
越是乱想,越是慌张,越是躁动。
苏杨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全感特别强的人,连续的患得患失使她情绪不稳,郁闷低落、大喜大悲。
也正是此时,落落的陪伴,使得她俩的情感迅速升温。由老同学到好朋友,到穿着情侣装在校园里乱晃,一切是那样的快,又是那样的自然。
每天早晨,落落总会早早地等在宿舍外面,等她起床,陪她吃饭,然后牵着她去上课。
中午放学,苏杨总是跑的最快得那个。
铃声一响她就向外窜,站在拐口处,看着楼梯上的人由少变多,再由多变少。等到最后没有人的时候,她的落落就会出来了。
苏杨会在早春时节,带她去看雨打樱花,在春末夏初,去偷摘那酸的不得了的,不知是杏子还是桃子的果子。
相比于苏杨的花花心思,落落确要更实际一些。每天的午饭,她都能够从一群虎背熊腰的男生哪里,为苏杨抢到一份糖醋排骨,也能够在苏杨落泪矫情的时候,变出一颗糖。
她们乐此不疲的逗着对方,疼着宠着,走过了很多年。
以至于后来,苏杨独自走在他乡的小道上时,总会在包里装上几颗糖。她那时的朋友,以为她是极嗜甜的,却不知道她装的是思念、是心安。
等到吃完饭,二十分钟就过去了一半多了。
再拿暖水瓶打完水,就可以踏着美妙的铃声进宿舍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前来查宿舍的老师玩变脸。
似乎就这样,日复一日里,她们互相依赖,相互给予。
除了恣旸每个周末一次的探监,她俩几乎形影不离,以至于后来整个学校都在争论那对女孩是双胞胎还是对同性恋。
就像后来,苏杨收到落落隔了千山万水,寄来的小礼物时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