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体质不算差,一年里感冒也没个一两次,但每次生病都特别厉害,像是得了绝症一样。别人发个烧,也就是全身酸痛绵软无力,她不一样,她一点精神都没有,经常是连脚也抬不起来,整个人都是瘫软的。
记得初二有一次,她也是发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嘴唇也雪白,吓了上课的老师一大跳。
赶紧联系了班主任给家长打了电话,还是她爸爸去教室里把她抱走的。事后她班主任询问家长严不严重,要不要办休学,她还挺惊讶的,就发个烧竟然让她办休学。
苏杨本来这几天就心不在焉,又生了病,干脆请了七天的假,回家看病。
请假的时候,是她妈妈来帮忙请的,苏杨白着一张脸跟在她妈妈身后,大郎本来还想问,怎么请那么多天,看见她连唇都是白的就没有问。
回到家苏杨也乖得很,除了去楼下打针就是在自己屋里看书,偶尔也会出来看会儿电视。
她妈也奇怪,怎么没见她偷偷地玩手机,就试探着问了一下,“阿杨,拿你手机我用一下,我手机没话费了。”
苏杨焉焉的看了她妈一眼,也不揭穿,“我放宿舍了。”
她妈这才知道,原来是根本就没带回来,转头有装模作样的去找手机了。
恣扬这几天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就慌了。他想肯定是徐谦泽那小子胡咧咧,让苏杨多想了,但仔细一想也怪他自己,要是他没应下那差事也就没这回事了。
他说要拔智齿,老师就痛快地给了两天假,然后他就买了火车票,来了苏杨这儿。
苏杨她们学校是封闭式管理,为了不让住宿的学生乱跑,没有胸卡是不让进学校的。所以恣扬进不去,又打不通电话,只能在校门口向里张望。
门卫大爷看他长得干干净净的一个讨喜的学生样,就问他是不是本校学生忘了戴胸卡。
他摇摇头说不是,他是来找人的。
可能真的是样貌好,连大爷也喜欢,“小伙子你找谁,要不给他班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一下。你知道是几班的吗,我有所有班主任的手机号。”
“不用了大爷,谢谢您。我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出来,告诉她一声就行。”恣扬笑着拒绝了热心肠的大爷,他半笑起来的样子温润中透着些疏离,看着让人不敢攀谈。
他认识苏杨的同桌,那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和合积,他记得和合积是走读生,以前中午他来找苏杨,在校门口遇见过他、打过招呼。
他想可以等他们中午放了学,见到和合积,让他下午帮忙告诉苏杨,自己在这儿等她。那样下午放学,苏杨就可以出来见他了。等到解释清楚,苏杨不生气了,他就可以坐晚上九点半的最后一班火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