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征将手中石块放置在面前开石师的竹桌白布上,还没等他说话时。就听见眼前开石师轻叹一声道:“这位公子,恕我直言,你是否去落石盘处再挑选一下?”
“为何?”周天征面色不悦道。
看着眼前的这位公子面色似乎有点不悦,龚长严心里也有点发憷,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客套般笑了笑后,便向周天征说起了价格后,拿起了手中黄金小刀,准备细细切割开来。
可周天征却不乐意,将石块下的白布抽出,将石块盖起来后,冷冷道:“我问你话,你为何不回应我。”
周围所赌石之人,包括那些开石师都望向了周天征和龚长严的方向,纷纷交头接耳,询问着是发生什么了事情吗?
“这······”龚长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在望向这边,不时的在那指指点点,暗自叹息道:“这位公子,我在这赌石这种行业中浸淫了三十三年了,所见过的石块不计其数。从公子你所拿来的这石块,不说它的大小如何,就凭其表面光滑无比就可由此得出,这块石应当是废石。不说灵晶石了,就连一块普通的翡翠,恐怕里面都没有。因此在下才好意告知公子前去落石盘再换一个。”
龚长严说完之后,身旁聚拢围观之人纷纷赞叹:“原来如此,龚师傅真是好心啊。“
“是啊。这少年不理人家的好意也就罢了,还出口不逊,哼,当真是家教不严。”
“喂,那少年,人家龚师傅好心好意的让你再去换一个,也没有说什么,你不换就不换,何必还要冷眼相对了。”
身旁围观之人也纷纷对其人品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能舍下自己的红利,为那些不懂赌石之道的人一个提醒,在这个高利润的暴利行业里,这种人少之又少。
随后又对周天征这种挑事之人暗自鄙夷。在赌石这种行业里浸淫多年的人都知道,这种埋于地下几乎千年的石块,根本就不可能形成这种光滑无比的外表。别说你一个初进赌石行业的小白了,就连那些大师,都还没见过这种石块能开出翡翠的。
周围之人的鄙夷之色,丝毫没有让周天征怒气横生,只是依旧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嗯?”龚长严面露疑色道。“赌什么?怎么赌?”
“就赌这块石能不能开出灵晶石。如果开不出,我给你一千金;如是开得出,我也不要你什么,如何。”
就在这时,一位看似才刚过弱冠之年的青年忽然轻蔑道:“嚯,好大的口气啊。龚师傅,你就给这位公子开一刀,让我们看看这块废石到底能看得出什么。”
众人循声所望,只见此人身穿一件青色云翔符雕纹,袖口上纹有“云想衣裳阁”的小小白色茉莉花的标志。而看到此人时,众人尽皆惊讶道:“竟然是皇甫家的长子,皇甫云。他怎么会来这?不是说他已经在第二层为那些达官贵人所开石了吗?”
看到众人都如此惊讶此人,一些初进赌石届的小白不由疑惑的询问道:“这皇甫云是谁啊,很有名气吗?”
“嘿,遇到过小白。来来来,前辈我来给你说一说这皇甫云的传奇经历。”一位油头粉面,满脸肥肉的富豪为其解道。
“这皇甫云啊,曾在“品石大会”上蝉联过两届头名状元,是赌石届最负盛名的年轻一代第一人。而且当初在“品石大会”上,皇甫大师那可是开出了一块灵晶石啊。你们不知道,当初那灵晶石一出,嘿,那些个达官贵人都像是疯了一样,起拍价那可是超过了以往“品石大会”的记录啊!!!”
“哇喔,开出了灵晶石啊,真厉害啊。”身旁那些小白望着场上那位长发飘飘的青年男子,话中满是羡慕。
“嘿,你们也不想想,从皇甫家出来的人,有那个是弱的。祖上那可是为那些大人物开过石的,虽然现在有些没落,但谁让皇甫家出了一个他皇甫云了。”
听闻周围之人的吹捧和羡慕,皇甫云微微一笑道:“这还是承蒙各位的喜爱和同行们的衬托。”随后又望向龚长严道:“龚师傅,请吧,让我们看看这位公子的“废石”能开出什么好货来。”
看着白布之下所盖住的石块,龚长严不知道该不该切开。这一刀下去,若是开出翡翠还好;若是没有开出,不仅会贻笑大方,自己那百分之百开石必是翡翠的胜率便会就此破碎。
“开。”一句冷若寒冰的语气骤然传进了龚长严的耳朵里。
龚长严咬了咬牙,掀开了石块上的白布,拿起了竹桌上的黄金小刀。闭目凝神,将内心的所有心思全部抛掷脑后。
下一刻,手中刀,犹如划破天际的一道闪电,霎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