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之后,裴安勉强答应了君谨不与他一起去,但也要求君谨要每七天写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而裴安则是跟着景流风与李观妙一起去高台山。
初到高台山,李观妙便把景流风和裴安赶去了一小石潭旁,自己先去打扫高台山故居的卫生了。
裴安看着小石潭旁三座坟墓,不禁靠近去,看看墓碑上到底写了什么。
最中间的那一座,上书“尊师高台山人之墓”。
左边的那一座,则上书“岸青之墓”。岸青墓的左后方,还有一座稍小的墓,只立了碑,没有字。
裴安问道:“这高台山人我知道,是观妙哥的师父。可这岸青……是观妙哥的师兄?”
景流风道:“岸青不是他师兄,难道还是那无名墓主人是他师兄么?”
裴安继续绕过岸青墓,走到无名墓之前,半蹲下身,摩挲着无名墓碑,好奇道:“那这无名墓主人是谁?这墓和观妙哥的师兄的墓靠得这么近,莫不是观妙哥的大嫂吧?”
景流风沉默了半响,沉声道:“这话可莫要在阿妙面前说。”
裴安站起身来向四处看了一下,没有看到李观妙的身影,心知李观妙大概还在故居处,便走到景流风身边,仰头看着他道:“景叔,趁着观妙哥还没来,那你跟我说说呗?”
景流风走到岸青墓前,叹道:“那无名墓主人,与岸青之间的纠葛,实在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裴安不依不饶地道:“那你便长话短说啊!”
景流风回头淡淡地看了裴安一眼,道:“长话短说……那应该便是,岸青爱上了叁心,然后利用自己的人望囚禁了叁心,最后他们二人双双葬于火海之中。高台山故居,已是后来阿妙自己重建的了。”
裴安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嚯!这么复杂呀!”
景流风缓缓道:“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不要在阿妙面前提起这叁心了吧?”
裴安点点头,问道:“那么,叁心到底有没有成观妙哥的大嫂呀。”
景流风白了裴安一眼,道:“都说是囚禁了,我哪里知道他们有没有成事?不过……”说到这里时,景流风语速慢慢放缓,道:“我猜,他们应该至死,都是清白的。”
裴安也白了一眼回去,道:“你都说囚禁了,你还说他们清清白白?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呢!”
景流风无奈道:“虽然如此,但毕竟岸青是个君子。他这辈子做的最不君子的事情,估计就是爱上叁心并囚禁她了。”
裴安撇撇嘴,不屑地道:“都说是君子了,却行囚禁之事。可若说他不是君子,又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至死都保持着清白。我看,这和是不是君子无关!他充其量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
景流风又叹了口气,道:“你啊……你事后评说当然容易了。但不论如何,岸青终究是我见过的,最能担当的起‘君子’之称的男人。江湖上其他所谓君子,不过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景流风忽然非常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对裴安道:“俗话说的好,练武宜早不宜迟。虽然今日你初来乍到,不过相信你在我安排的行程之下也不会有多累。所以我现在便教你一招……嗯,一招什么好?”
裴安刚刚还在疑惑怎么景流风突然便转了口风,听到最后景流风卡壳的时候正想开口嘲笑他,便远远地看见李观妙从远处走来了。
裴安惊讶于景流风竟然在如此远的距离便能察觉到李观妙的靠近,一时间竟愣住了,忘了开口嘲讽景流风的事情。
景流风想了一会,拊掌笑道:“便教你一套醉拳吧!”
裴安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刀不适合我,拳掌便适合我么?”
景流风道:“那是自然。你天生神力,我若是撤了护体真气,你一粉拳打下来我可能就会死。但你若弃拳用刀……嘿嘿。”
此时李观妙已经走到了近处,问景流风道:“你要教小安拳法?我这里正好有一套极好的掌法,你不如一并教给她吧?”
景流风盯着李观妙的眼睛,问道:“你说的掌法……莫不是那一套?”
李观妙笑道:“我惯是使剑的,难道我还有第二套掌法拿得出手么?”
景流风扭过头就想把裴安押到高台山人的墓前让她磕头,却被李观妙拦住了。只听得李观妙道:“你不必如此,我难道便是那种囿于门派之见的人?我们创立麒麟庄,搜罗天下秘籍,又对天下武人敞开书库大门,不便是想要避免各个门派将本门秘籍敝帚自珍,哪天有个什么意外,绝学即刻失传的情形?”
裴安满头雾水地听着李观妙与景流风的对话,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景流风难得的疲惫地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你且跟着我们一起扫墓吧。”景流风又对李观妙道:“她既要学那掌法,给你师兄和师父扫扫墓不过分吧?便是她不学那掌法,她作为小辈,这也是她该做的。”
裴安诧异道:“我当然也要扫墓了。不然我在旁边看着你们忙来忙去,多奇怪啊。”
在三人扫完墓后,景流风便一刻也不浪费地开始了对裴安的教导。但是令裴安感到奇怪的是,景流风从来不说他教的是什么功夫。至于具体招式,更是拳掌指爪无所不包,奇怪极了。
可当裴安问景流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景流风拿树枝在她动作变形的地方抽了一下让她认真些,随口答道:“这又不重要。难道你对敌的时候要把你的招式名字吼出来才能对敌?这里,手再抬高些!”
在练武的间隙,裴安最大的娱乐便是拆看君谨寄来的平安信。
两个月后。
裴安结束了今天的练武之后便冲向李观妙的房间,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君谨寄来的平安信。她一把推开李观妙的房门,冲李观妙嚷道:“观妙哥!叔叔的信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