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裴安进来时,里面多多少少还有一些人生活的痕迹。可裴安这次进来,却干干净净,仿佛这层船舱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裴安皱着眉,不再放慢脚步小心慢行,而是越走越快,到后来连轻功都用上了,只想尽快赶到这层船舱的尽头,看看那批战马还在不在里面。
虽然裴安还不知道她走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恐怕那批战马已经转移了。
若非如此,这里怎么会一丝人的气息都没有?景家花了大价钱大力气才弄来一批战马,怎么会不留着人伺候这群马祖宗?
当裴安来到她上次看见马群的地方,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里哪里还有什么战马群,只有一间空空荡荡的舱房。
看着这空无一物的舱房,裴安简直要怀疑,那天她在这里看到的战马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莫不是那天她犯了癔症,才在这里看到了战马?
裴安皱着眉,给了自己两巴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现在已经找不到君谨的踪迹,若是连战马这条线索都丢了,那要找到君谨的踪迹可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想着君谨,裴安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若是君谨在此,会怎么做。
若是君谨在此……裴安趴到地上,嗅了起来。
马可以偷偷运走,马留下的各种踪迹也可以让人反复擦拭洗掉。可是马身上的气味在这近乎封闭的船舱中却不容易散去。
裴安趴在地上,开始嗅到了皂角的味道。她又嗅了一会,才嗅到一股淡淡的马臭味!
裴安怎么可能辨别不出这种味道呢。那日她便置身于这种味道之中,险些身受重伤。
这至少能够证明,那天裴安确实在这里看到了马。
之后,裴安又把这船舱每一寸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
裴安不耐地啧了一声,不耐地确定自己在这里应该是拿不到更多的线索了,只能返回去,看能不能搜索到一些残余的线索。
裴安跳过了上次进来时就没有人的舱房,径直走到了之前那一间发生了凶案的房间。
裴安推门进去,与之前那间舱房不同。这间小舱房里面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凌乱的摆设也没有还原。这间房间与上次相比,似乎唯一的不同就是尸体不见了。
裴安不难想象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从那天二胖和老人的对话来看,景家人应该是把这批战马看得比这群“弼马温”的性命看得更重的。所以,在出了这样的大篓子之后,他们只能够比之前更加尽心尽力的去照顾那些战马。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讨好景家,留下他们的性命。
应该是景家害怕人多口杂,照顾战马的人并不多。所以当本就不多的人手变少时,没有时间来收拾这间舱房,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了。
裴安走了进来,希望在这间没有收拾过的舱房中找到一些线索。
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比如说过大的衣服,裴安觉得这应该是二胖的房间。裴安皱着眉,难免有点失望。
毕竟从那天二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并不是这群人当中的领头人,这说明这间房间中可能并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而且,二胖也不像是识字的模样。这样一来,就难以在他的房间中找到什么纸质资料。
果不其然,裴安只找到了一些琐物。裴安气得跺了跺脚,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会让裴安觉得自己很无能,离开了君谨就一无是处。
裴安憋着一口气,誓要在这间房间里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但这间舱房确实就这么一点点大,裴安又把二胖的杂物翻了三回,仍然一无所获。裴安死死地咬着唇,难以置信自己这一趟下来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裴安,只得再开动脑筋,想一想自己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找过。裴安的眼睛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留在二胖的衣服上。
裴安自己时不时会在怀里放一些小东西,换下来的时候可能就会没注意到,就藏在了衣服里面,事后怎么找都找不到。
会不会二胖也这样?
裴安咬着唇,细细地翻找着二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