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抓了抓头发,道:“没有啊。”
周道年似乎真的很急,知道裴安没见过华琛之后便又走了。留裴安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沉思。
周道年不是应该很讨厌华琛才对吗?那华琛不见了他紧张什么,他应该拊掌称快才是啊。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华琛这个傻子到底去哪里了?莫不是被小周给做掉了吧?
不可能吧!
裴安否定了自己这个听起来过于荒唐的想法。又觉得自己想也没有用。论对周家寨的熟悉,她裴安还能熟悉过周道年吗?周道年在周家寨找不到,她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第二天晚上,周道年又来问裴安有没有见到华琛。裴安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可是,这样长时间没有看见华琛,让裴安不由得有些慌张。
她开始回忆她最后一次见到华琛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问题在于,他们也没说什么吧!
裴安放弃从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中推测华琛去哪了。她开始考虑别的事情。比如,怎么接应慕蒹葭。
按理来说,花锦绣既然自己跑了,那么瑶族大王府上肯定会加强戒备。那么,慕蒹葭又要怎么逃跑呢?
虽然慕蒹葭和小周传过话,让裴安等慕蒹葭的下一步消息。可是裴安就像之前一样,不能够容忍自己只是做一个在后面等消息的人。她决定还是要自己去一次南沙。
毕竟在裴安看来,她的内伤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应该还是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状况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就在今天晚上,她的房中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其实这人一进裴安房间,裴安便惊醒了。不为别的,这人的脚步声,呼吸声也太大了。而且随着这人进来的,还有血腥味。
裴安在床上皱了皱眉头,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人要作什么幺蛾子。
她感觉到这个人缓缓走到她房间的书桌边上,细细簌簌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裴安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这人竟然点着了烛火,在书桌旁不知道在写什么。而且,这人的背影还很眼熟。
裴安悄声走到他的身后,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华琛!
华琛受的伤可能真的很重。裴安发现这人竟是华琛时,心中一惊,竟然惊呼出声。可是华琛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仍在写着什么。
裴安皱着眉头拍了拍华琛的肩膀,问道:“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裴安觉得自己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华琛的肩膀,可是不料这一拍下去,华琛便吐了一口黑血,倒在了书桌上。
……裴安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不过这时候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反应,她先是随手把华琛写的东西塞到怀里,然后一把抱起华琛,足尖轻点,三两下起落便到了周道年房前。裴安双手抱着华琛,用脚踹响了周道年的门。
裴安踹门的响动足够大,就连周道年房间旁边拴着的骏马都被惊醒了,疑惑地看着这个深夜来客。不多时,被吵醒的周道年便揉着眼睛开了门,边开门边问道:“怎么回事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裴安朝他点了点头,问道:“大夫在哪?”
周道年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沉声道:“进来。”
裴安抱着华琛进来,在周道年的示意下把人放到了床上,焦急地问道:“不去喊大夫吗?”
周道年皱着眉,道:“这寨子里面的大夫不把他治死就不错了。”
裴安不敢苟同:“你不喊大夫来,他马上就得死。”
周道年不理会裴安,抓起了华琛的手把起了脉。正当裴安疑惑,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还会医术时,周道年放下了华琛的手,颇为冷酷地道:“没救了。我去把我房中的山参拿来,让他交代一下后事吧。”
裴安闻言,不由得失声道:“怎么会?”
周道年冷冷道:“经脉尽碎,心肺也毁了,他若不死才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