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宅二门开,三更四时来。
明里拐,暗厢抬,一抬一抬入门来。
五松锦,六丈白,七门八塞酒中歪。
鬼差十步千里外,鬼爷留息金屋埋。
“救命啊,救命啊!”赵远之边跑边呼救,惊恐的表情、恐惧的动作无一不表明着可怕的处境,只是……
徐炼站在树上望望他身后,什么也没有。这都多少次了,还有完没完?徐炼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下来,一手刀劈在赵远之的后脖子上,赵远之立刻瘫软在地上。
徐炼蹲下来,使劲地掐了把赵远之的脸,“你说你最近犯什么病呢,整天神神叨叨的,还到处乱跑。要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
不管也得管,徐炼认命地把赵远之扛起来,飞快地朝徐州城跑去。
黑暗的房间里,女人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攥着断掉的麻绳不住地颤抖,“是谁,到底是谁!一次一次的破坏我的法术?呵呵,赵远之,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哈哈哈,下次定叫你五马分尸!”
“用兵之道,形与势二。不知而一之,则沮于形、昡于势,而胜不可图,且……且……且……”
“且坐受毙矣!”楚晋气得把书砸在宋晓的脑袋上,“你说你这都背了三天了,第二句都背不下来!怎么不笨死你呢!”
宋晓低着头小声辩解,“这《美芹十论》太绕口了!而且说的我都不明白,根本不实用嘛。”
楚晋瞪他,“还狡辩,你怎么知道不实用了?”
“那王爷打仗的时候也没拿着本兵法照本宣科呀!打仗,那就是靠智谋、经验还有运气。这得言传身教,真正上战场还能感受到!”
楚晋气急抄起一旁的软垫在他身上拍了好几下,“兵法都在王爷的脑袋里了!王爷五岁时就能背下来三十六部兵书了。没有学识哪来的智谋?竟在那胡说八道!怪不得你哥跟你急呢!去写字去,写完接着背!”
宋晓朝里边瞟了眼,“桌子被占了。”
占了桌子的慕容泠风小公子正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云漠在旁边看着不禁皱眉,“字写得真不错,不过……什么叫婚前协定?”
“你答应我的呀,不能马上逼着我成亲!我还是有选择的权利的!我们必须白纸黑字逐条写清楚,一会儿我们一式两份签字画押。”慕容泠风拿起写好的协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递给云漠,“喏,你看看还有要补充的吗?”
云漠接过来,“第一,未满十八岁之前不可以提出成亲,否则婚约作废。第二,慕容泠风有完全的自主选择权,随时可以终止婚约。第三,若双方之中有任意一方出现意中人,婚约自动取消?……”后面的更是无理取闹,云漠只扫了一眼,便将纸张横了过来,双手捏住中间一上一下,刺啦一声撕成了两半。
“喂!”慕容泠风第一时间伸手却也没能及时挽救下来。
云漠拿来纸笔,“来,本王给你写个婚前协定。”大笔一挥,四个龙飞凤舞的墨字出现在白纸上——非卿不娶!
慕容泠风恨得牙痒痒。云漠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小宝贝,这婚成不成你都是本王的人,只是有没有圣王妃的头衔而已。想从本王身边逃走,我却你死了这条心,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只能是本王的妃子,我的女人。”
慕容泠风不甘的挣扎,云漠又岂会轻易放开她,“礼尚往来,你应该再回我一个。”说着将笔塞到她手里,握着她的手刷刷刷又是四个大字——非君不嫁。
慕容泠风气得丢了笔一脚踹在云漠的小腿上,甩袖子站起来,指着云漠的鼻子骂道,“欺人太甚了,小爷要休了你!”
楚晋和宋晓眼看着情况不对早早就开门溜了出去,留他们俩在马车里打情骂俏。
慕容泠风甩袖子不要紧,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她袖子里飞了出来,直接砸向了云漠的脸,云漠抬手一挡,正好将它抓在手里,“喂喂喂,怎么还扔暗器,太狠了吧!不过这是什么东西呀?还挺漂亮的。”
慕容泠风也纳闷,“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带镜子的,累赘。它怎么是跑到我身上来的?”
从她袖子里掉出来的正是一面古镜。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却雕花精致古香古色的。最重要的是它比市面上卖的那些铜镜要清楚得多,更像是慕容泠风原来生活的时代才有的技术。小公子有种错觉,似乎小镜子在云漠夸它漂亮的时候得意的闪烁了一下。
“奇怪,是谁把镜子放到我身上的呢?”慕容泠风眨眨眼,“不会是诅咒把?”
云漠不以为然,“我看是有人送你的定情信物吧!”老醋坛子又开始发酸了。
慕容泠风忍不住翻白眼,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假小子哪有什么人喜欢呀,也就是他这位大神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没搭对,抓着她不放手。
“好啦,好啦。这镜子看着挺值钱,扔了怪可惜的,送你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慕容泠风送起来一点不心疼。万一真是诅咒呢,早点送出去祸害别人吧。鬼故事听多了,小公子对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真心爱不起来。
宋晓耳朵贴在车门上听得仔细,谛听回头瞟他一眼,“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会听墙角了,回头你哥知道了又该说你跟着我们不学好了!”天知道他耳朵这么灵也从来都是非礼勿听的,万一宋晔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行了,行了,听两句得了,小心一会儿被王爷发现了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