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看着屋里的人,冷冷开口道:“你们以为,若我不这样做,如何能让王家拿出这一百两银子,你当王家还是什么大善人不成。”本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即然已经摊开了事实,索性把话都说了出来,“那王家原本也只给了十两银子,让我给爹看病的,并以此为由逼我接下了休书,我不同意,便上吊了,幸而老天怜悯,不肯收我,我便借着这样的由头把休书改为和离书,又让他们加到一百两,十两银给你们的,十两给爹治病,这二十两你们都知道了,另外的二十两我用来买了我的自立门户的文书,另外的十两就在昨天给你们买了布料了,而且,我也不会再嫁人了,至于剩下的,那是我留着以后用的,所以我是不会交出来的,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老太太沉默着,不知道这种场面该怎么收场,在一旁围观的人也垂下头,向后面躲着,不敢再看,只要一想到昨日有多高兴,今天就有多愧疚,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会更同情她,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只是佩服她的胆色,竟然连上吊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暗中打量着决定以后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娘”
只这一声,就听得在场之人心中发颤。
苏静回过头,那人正是苏三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在苏陶的手上借着力,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双唇也哆嗦着,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正是苏生借酒的陈亮,只见他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样。
“哟,这是怎么了,一家人都聚得挺齐啊,老远就听到你们这里吵吵嚷嚷的,怎么了,这是,”一个稍微胖一些的妇女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想来应该是在院子外面听了有一会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后面的人也说着,找了各自熟识的人,拉劝着,只一会人就散开了,只余下老太太几个儿子,和老三一家人。
老大早已把苏三郎扶了进去,找了个凳子坐着。
“娘,静儿她,吃了不少苦,就让她住在家里吧。”
三娘也是红着眼,“是啊,娘,我们不让你们养她,我们还像往常一样,该得多少,得多少,她的吃食,从我们这里扣,就让她留下吧。”
“静儿才刚回来没两天,我们这一家人,难道还养不起她了?”老四急忙插嘴道。
“我这不是为了静儿的事操心吗,不也是怕她以后被人说,老三,你也别怪娘啊,娘可能是有些着急了。就让她住着,住多久都行。”
老太太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些事,暗中责怪这个苏静,把整个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这还是自己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忤逆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也丢了。
“我不怪娘,只希望娘以后待小静好一些,想当初静儿的聘礼也是给各房用了的,我们给静儿的,她一直没用,又带了回来,买了金创药,她是个孝顺的。”
老太太答应着,心中却在盘算着,那金创药是听都不曾听过的,想来一定贵的很,倒是能作。
“娘,爹的腿上还有伤,走这么远应该又裂了,咱们先回去给爹换了药吧。”苏静实在不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好。”
老太太看着这老三一家,看了一眼坐在这里的三个儿子,忽然感慨着,“看哪,这老三家可是着了魔了,养了这样的一个女儿,一会要休夫,一会又要死的,哎呀,我这心啊,怎么又疼起来了啊。”
三人急忙劝着,把人扶到了屋里,又叫来了各自的媳妇轮流陪着。
苏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