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三四人围着黄豆杆堆,正剥黄豆。边上的箩筐,已经半满。
一个妇人弯腰拿起一株豆杆,数那豆荚,点那豆印,越数越心喜,越点越开心。“这豆子种得真好,比我家的好上好几倍!”
苏张氏撑着拐杖站起,笑道:“今年年景好,再加上勤快除草,也就多了些收成。”
“谁家不勤快除草浇肥?”
“你这黄豆种得好,不如允些与我,拿去当豆种。”
“当然可以。”
娘亲的话音一落,苏灵雨快手快脚拿起一扎豆杆捆绑,“五文钱。”
听到这五文钱,她们先是不开心,可又看那一扎豆杆很大,豆荚多又满。五文钱就五文钱吧,就当是买种子。
苏灵雨又捆了几扎卖与她们,亲自送她们出去,说道:“我家的黄豆味道不错,要是想尝尝,可以来我家买。”送走她们,转身面对娘亲的黑脸。
“你是穷疯了,还是钻钱眼里了?乡里乡亲,你也敢收铜板。”
“娘,东泉村不大,好歹有二百多户人家。我们家的黄豆丰收喜人,若是家家户户上门来讨要黄豆当种子,你能给出多少?给少了,会说你小气。给多了,自己又舍不得。何不直接收钱,挡住一些人白不要的心。
我虽收了银钱,但给她们的黄豆不少。剥出来的黄豆,至少有一斤。进城买豆种,一斤可得要十几文钱。说到底还是我们家吃亏了。”
苏张氏坐下去,拿过一把黄豆杆,“吃了亏,还不得好名声,你这般做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良善的人家,都会说我们家的好。是贪婪的人家,给多少都不会说句好话。人心是把秤,自会度量。”
算着铜板过日子的人,都会知道买苏家的黄豆种不吃亏。
若是有人想借此诬蔑苏家举人,自有公道之人反驳,以唾沫唾之。
经过癞子娘这一宣传,东泉村民都来看究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一看,她们就心动,就想要点种子回去种。
苏灵雨依旧收钱卖豆子,来者不拒。
相熟的人过来帮忙剥豆子,她也不小气,送她们一斤豆子。
苏山得知此事,很不赞成,认为收银钱有损名声。
苏张氏也跟着劝说,说明日起不收钱,表示要将收到的钱财退回去。
苏灵雨见娘亲絮叨,苏山不悦,奶奶低头不言语。
便说道:“我们的黄豆是上等黄豆,一斤能卖十文钱。若是卖与城里豆腐坊,能得四两又二钱银子。若是当种子卖与王龙商队,能得五两又三钱。五文钱一斤卖与村民,过分了吗?”
“不过分。”奶声奶气的木棉,一贯支持姐姐。
“早已经计算过,二郎外出游历需五十两银子。而家中有银钱二十二两,重建房屋,购置物件,用去三两多银子。牛头坳水田减产,春季粮食不到五百斤。全部粮食卖出,至多能筹集十五两。如果不卖豆子,如何筹集五十两?”
“买书童,购置车马,难道不需银钱?大郎过了中秋就要去书院进学,这里难道不需花钱?顾着面子,饿着肚子,要送你们送去。”
苏灵雨将钱袋子往桌一扔,不管了。
农家娇女有点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