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的绣娘们心灵手巧,短短五天就给阿渔缝制了四套马装。
两套料子薄些,正适合当下穿,另外两套是夹棉的样式,外面还配了斗篷,适合隆冬时候穿。
四姑娘得了一匹千里宝马,放在全京城都能排的上号,这消息早在侯府传遍了,绣娘们寻思着四姑娘以后肯定经常骑马的,所以缝制这四套马装时格外用心,料子不必说,那是世子爷亲自送来的御赐缎子,款式嘛,绣娘们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只盼四姑娘穿出去给她们长脸。
“世子爷,您瞧着如何?”
绣房的管事嬷嬷亲自领着两个得力绣娘来向曹炼交差了。差事是世子爷吩咐的,世子爷夸好,她们再去桃院送衣裳,世子爷若是瞧不上,那她们也不用去四姑娘面前自讨没趣了。
曹炼翻了翻四套衣裳,酷似曹廷安的俊脸冷峻严厉,看不出喜怒。
“可以,送去给四姑娘过目吧。”看完了,曹炼道。衣裳都好看,至于怎么个好看法,曹炼就说不出来了,在他眼里,女子的衣裳只分三种,令他眼前一亮的是好看,没什么印象的是寻常,至于瞥一眼就刺了他眼的,则是丑陋。
绣娘们松了口气。
成功交差,管事嬷嬷也敢笑了,继续道“侯爷,按照您交待的,四姑娘急用,所以这几日绣房都在赶四姑娘的马装,二姑娘的那四套要迟些时日了。”
曹炼点头,反正阿溋无意学马,暂且不急。
事情交待完毕,管事嬷嬷领着绣娘们去了桃院。
今日起风了,外面冷,但隔着琉璃窗,阳光再照进来,屋里便暖融融的。江氏坐在矮桌旁给女儿绣掌套,是为了女儿学骑马准备的,免得缰绳磨破了女儿娇嫩的掌心。阿渔惬意地靠在旁边,兴致盎然地翻着母亲的“解梦集”。
江氏咬线头时瞥了女儿一眼,见小丫头看得那么认真,她好笑问“昨晚做梦了?”
阿渔点点头,视线停留在页面上“我梦见爹爹教我骑马了,可这里面怎么没有这样的解说?”
江氏笑,一边低头继续引线一边道“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稀奇的,若是梦见什么特别的,倒可以解解看。”
阿渔不懂,看向母亲“怎样才算稀奇?”
江氏想了想,举例道“比方说冬天树叶都掉光了,你却梦见一棵老树发芽长叶。”
阿渔马上就去翻有没有这种梦的解说。
“姨娘,我找到了!书上说,寒冬枯木春,或生意兴隆,或子嗣昌盛。”一字一字地念出来,念完再看一遍,阿渔心中一动,期待地看向母亲“姨娘,是不是你梦到老树发芽了?”
江氏头都没抬,柔声道“马上冬天了,见外面的树要掉光叶子了,随口一说而已。”
阿渔顿时失望起来,她还以为母亲有怀孕的梦兆呢。
江氏瞅瞅女儿,无奈地道“阿渔,这种书就是看个乐子,你可不能事事都以梦为准,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梦出来的,否则就算梦境预示你要发财,你什么都不做,那财也不会自己就掉到你怀里。”
阿渔明白。
女儿听话,江氏很满意,不过,这几天她老做预示怀孕的梦,到底是真的要怀了,还是她的日有所思?
就在此时,绣房的人过来了。
娘俩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待看到那四件正符合今年京城时兴款式的马装时,阿渔一下子就移不开眼睛了“这些都是我的?”
管事嬷嬷笑道“是啊,世子爷说了,先紧着姑娘您,回头再给二姑娘做。”
阿渔都快忘了曹溋了,自从吴姨娘被罚,曹溋就一直闷在梅院,阿渔一心在父母面前尽孝,要么就去可能两个哥哥,都不曾主动去想曹溋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