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起身拍怕屁股,夺过炊饼咬两口,驴脸突然猥琐起来:“这荒山野岭的,只有那家猎户,肯定在他家。可那妇人死不承认,童帅竟然把他杀了,可惜了啊,好歹让弟兄们快活一下嘛。”
“田舍奴,管好你下面”,贾三啐一口,咂咂嘴说:“我说刘七,都说男人七天回魂,女人四天回魂,那娘子死四天了吧?会不会哎呦瘪犊子,踹我屁股做啥?”
刘七手立着脚,手指东边方向,贾三抬头看过去,吓的呶一嗓子:“回魂了,回魂了快跑呀!”
屁股又挨一脚,刘七挖苦道:“田舍奴嚷嚷啥,瞧你那鼠胆。如果我没记错,那是猎户小娘子家,咱们杀了她全家,怎么可能起烟啊呀,赶紧通知童帅,肯定是狗男女饿的受不了,去那做饭了。”
“说的对”,贾三撒腿就跑,边跑边嚷嚷:“可算找到了,等逮住他们,男的砍掉,女的快活几天。那小娘子,看身段儿就是美人,便宜弟兄们啦。”
半个时辰左右,院外出现一群人,为首的彪形大汉,正是童文宝。后背披风斜挎横刀,脚蹬靸鞋威风凛凛,看着冒烟的地锅,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冷笑连连,招呼众人发号施令。
人群涌进院子,架竹枪摆阵,贾三踹开房门,浓郁酒香扑鼻而来。童文宝示意,贾三、刘七进入房间,除了浓郁酒味,以及铺满的稻草,其他啥也没有。
对视一眼确定眼神,贾三拿起桌上稻草,感觉有些潮,凑鼻子一闻,竟有酒的味道。不禁皱起眉头,心说败家啊,美酒洒在稻草上。
忽听砰的一声,两人一哆嗦,循声源望去,见利箭插在地板上。箭尾羽毛颤抖,箭头抱着破布,布上燃着火,瞬间引燃稻草。刘七呶一嗓子,拉着贾三就跑,边跑边嚷嚷:“失火了”
刚出门,发现贾停下,刘七骂骂咧咧转身,又吓的呶一嗓子,贾三正咽喉,插着一支利箭,直接把他钉在门框上。
刘七彻底疯了,张着嘴转身逃,前脚刚迈出,就觉的眼前一花,身子被巨力推飞,钉在贾三身上。握着胸膛上利箭,满脸不可置信,瞬间垂下脑袋。
“有弓箭手,快找掩护”,童文宝厉声高喝,看了眼熊熊燃烧房子,撒腿往茅房跑。也就这个地方能躲,喽啰兵一拥而上。慌乱中之中,又是两声短促哀嚎,俩喽啰兵中箭倒地。其中一个很吓人,额头前方露出箭头,血淋淋的。
茅房非常小,只能容纳三人,童文宝一马当先,俩喽啰兵紧随其后,其他人争相拥挤,顾不上污秽粪坑。短促惨叫不断,眼见茅房要踏,童文宝一咬牙,长刀果断砍出。
俩喽啰兵被砍翻,茅房另外两人,马上有样学样,持竹枪向外刺,又有倒霉蛋死于自相残杀。童文宝猫着身子,透过竹墙观察。众手下仓皇找掩体,不时有人中箭,惨叫响彻天地。
童文宝心惊胆战,死盯利箭射来的西北方向。看箭支力道,至少两石强弓,百发百中例无虚发!那人布陷阱,把酒倒在稻草上,利用炊烟引我入局,火箭烧毁房屋,不给藏身之所。
躲在树林放冷箭,肆无忌惮大屠杀,当真有勇有谋。怪不得九天仙姑,对他如此忌惮,直接倾尽全力,冒着起事暴露危险,也要把他留在睦州。
不知过了多久,哀嚎在继续,却没箭射来。院里就剩一个喽啰兵,好像魔障了,瘫坐尸体间,扯着嗓门干嚎。又等五分钟,童文宝终于露出笑容,弓箭手没箭了,于是厉声高喝:“他没箭了,随我来!”
翻身跳出茅房,提起哀嚎喽啰兵,左右开弓十耳光,世界终于安静,童文宝呶呶叫:“仙姑救兵马上到,操家伙跟我走,不要硬拼,缠着等救兵。哪个田舍奴敢抗命,老子砍了他。”
队伍很快拉起,童文宝手持横刀,仨喽啰挺竹枪,撒腿跑向西北。进入密林放缓脚步,小心翼翼四下张望,慢慢往前探。
突然一声闷哼,童文宝立刻闪开,一手下突然飞了,后脖颈拉开弓弦,额头被人往后摁。袭击者握着弓,背后挂着藤绳,荡秋千似的后飞。猛然一道血箭,重力、弓弦相配合,喽啰兵身体坠落,脑袋留袭击者手里。
秋千后摆到最高,开始向前飞摆,脑袋充当先锋,砸在一喽啰兵脑门上,砸的他摇摇欲坠。童文宝呶一嗓子,横刀砍袭击者肚子。见证奇迹的时刻,竟然没砍破衣服?
武康手舞横刀,那个吓傻的喽啰兵,脑袋直接滚落。然后横刀斜着上砍,砍断藤绳坠落在地,陡然转身刀锋横走,被砸懵那位,脑袋也轱辘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瞬间斩杀三喽啰,无法用言语描述。
眼见刀光袭来,童文宝终于回神,立刻挥刀格挡。当啷一声,就觉虎口酸麻,横刀差点脱手。身体倒退好几步,后背狠狠撞树上,勉强稳住身形,盯着伟岸男人,好大的力气啊!
武康挺拔如松,身侧横刀微微抬起,盯着他冷笑:“童文宝,猪狗不如的畜生,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听仔细了,给你送葬的,名叫武康,婺州司法参军,受死吧!”
“武参军且慢”,童文宝亮出架势,高声喊道:“参军有勇有谋,为何甘当朝廷走狗?太上老君传敕令,李家江山末路穷。倘若参军归顺,他日起事成功,左仆射之位,非参军莫属!”
“陈硕真吗?颐使气指小爷,她还不配”,武康冷笑更盛:“童文宝,你的救兵快到了吧?在本参军面前玩缓兵之计,你还嫩的狠,纳命来!”
刀锋擦出火花,轰鸣响彻密林,童文宝连连招架,武康愈战愈勇。突然山腰群鸟惊飞,杂乱脚步传来,距离十几丈左右。救兵到了,童文宝脸上的得意,瞬间僵硬。
武康还刀归鞘,跑到大树下,扯着嗓门喊。树上枝叶乱颤,九娘紧张俏脸,抛下一根藤绳。武康系腰间,比划k手势。九娘直接跳下,悬在树杈下方。
脚步越来越近,武康置若罔闻,慢慢松手中木藤,慢慢将九娘放下。挥刀斩断树藤,快速缠绕手臂上,蹲下身背起她。瞟了眼肚皮破开,肠子满地童文宝,啐一口浓痰,哈着腰跑向山顶。
“他在前面,都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武康心下更乐,陈硕真亲自出马呀!然而没什么卵用,在小爷屁股后吃屁吧!武康撒腿狂奔,在九娘的帮助下,用藤绳将她捆在后背。一路跑向悬崖,距离悬崖十米处刹车,掀开干草堆。
是一架三角滑翔翼,武康弯腰握横赶,绳套挂脚踝,看了眼十米开外贼兵,冲陈硕真吐口水,平举三角翼奔向悬崖,兴奋嚷嚷着:“宝贝儿闭上眼,哥哥带你一起飞!”
连绵不绝的尖叫,一只大鸟滑翔在天际。贼兵停在悬崖边,看着飞翔的大鸟,竟吓的倒头就拜。陈硕盯着滑翔机,渐渐咬破嘴唇。
武康艰难维持平衡,胸膛压横杆,艰难扯绳索,把双腿吊在舒服的位子,绳头捆在横杆上,终于长舒口气。
实在受不了尖锐绵长女高音,扯着嗓门喊:“姑奶奶别嚷嚷啦,包租婆元秋的狮吼功,在你面前就是弟弟,我脑袋快炸啦!”
女高音渐停,九娘把脑袋探出武康脖子,壮着胆看下面。几分钟后,突然张开双臂,高音再响:“二郎我飞了,我飞了这一刻,我的心飞了起来!”
武康瞬间懵逼,白沙集团也穿越了?九娘手舞足蹈,不停嚷嚷“我飞了”。武康觉着很猥琐,思想越来越污,嘿嘿贱笑:“飞不了那么久,继续练你的狮吼功”
武唐第一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