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都已经睡下了,他们就住在顾隐和颜社的隔壁,偶尔能听到他们睡梦中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颜社也很快陷入睡眠,他蜷曲这身子,靠着木板墙,发出不规律的呼声。
顾隐身体疲惫至极,但脑海中顾攸和女老师的影像一直交替出现,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人有时甚至会重叠成为一个人。
难道顾攸也是从这个村子出去的,他很想知道十年前自己捡到顾攸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和女老师一样说话。只可惜,顾隐没办法提取身体原主的记忆,无从得知姐弟俩十年的生活痕迹。
门外的火光灭了,灯笼也灭了。
“吱……呀”
关门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对面听了下来。
顾隐从门缝里往外看,月光把外面的空间划成一块一块的,村子重归静谧。
早晨起来,顾隐发现颜社已经不在屋里。他简单地收拾一下两人的背包,准备去找颜社。
“嘭!”
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是颜社。
“走,快走……”
颜社拉着顾隐就要往外跑,连背包都顾不上了。
顾隐还来不及反应,门口一个身影挡住了光线。
是女老师。
“都……看……见了?”她盯着颜社,声色依然平静。可她手里那把昨晚切山猪肉的刀指着颜社,来者不善。
“没,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颜社像是被女老师传染了一样,说话开始一字一顿的,拉着顾隐的手收得更紧,还在不停地颤抖。
“哦……没……关系,”说着,女老师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衣服的结构很复杂,很多布扣。她一只手慢慢地解,动作很优雅,另一只手拿着刀,很沉稳。
她的皮肤很白,可能是常年紧紧包裹,不见阳光,有些苍白的那种白。
“别,我不要看,我们马上离开。”颜社拉顾隐的手更用力了。
“别……急,看……清楚,才没有……遗憾。”
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在一个小山村,一男一女即将上演一个不可描述的故事。
女老师的手移到了腰间,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扯了一下腰带,上衣应声而落。
“啊……”
顾隐双眼瞪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颜社哀嚎一声,捂住了双眼。
女老师肚脐附近竟然是一片森森白骨。
“咔咔……咔咔……”
熟悉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渐渐地,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人赤身露体,有些跟女老师一样,腰间一圈之间白骨,不见皮肤;有些胸以下就没了皮肤;有些甚至脖子一下就是森森白骨。但他们依然行动如常。
颜社已经浑身颤抖,牙齿磕得格格直响,瘫软在身后的小床上。
这是什么地方?
顾隐脑中一片荒芜,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了,要被活埋在这深山老林中了。
昨天见过的那几个小朋友倒是还穿着衣服,他们围着顾隐和颜社,不停打量他俩,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眼神干净纯粹,看起来就像路上经过的那条河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