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明从顾攸办公室出来，去敲另外一间办公室的门。这间办公室门上贴着“张军副教授”几个字。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办公室出来，经过会议室的时候，还跟顾隐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进入顾攸办公室。

顾攸把装有保密协议文件袋递给张军。

“张教授，辛苦跑一趟神京，把这份文件送到物能中心，顺便问一下研究经费的事。”

张军接过文件袋，疑惑道：“今年的经费不是早就拨下来了吗？”

“还有一笔，是我上个月申请的特别预算，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现在还没到，我问了中心徐副主任，他上个月退休了，不清楚这事儿，你亲自去问问。”

“好的。对了，物能中心让我们把研究所搬迁到神京去，这事儿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们今年催过好几次了。”

“不搬，这次去也跟他们说清楚，理由嘛……就说我喜欢这里，不想离开。”

张军心里腹诽，这位顾教授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清冷了。按他的想法，搬到神京多好，首善之都，看尽世间繁华，何必窝在这个小地方，交通太不方便了。

张军离开了，没多久，顾攸来到会议室。

“今天不在会议室上课，大家跟我去实验室，”她逡巡一眼，目光最后定在陆明明身上，“明明也一起。”

顾攸带了五个实习生，都是研究生，其中四个只是跟她学医，而陆明明，除了学医还要学其他东西，甚至分担一部分助理的工作。

同学们都跟着顾攸走，绕过她的办公室就是实验室，不过从会议室是无法看到的。

顾隐原本以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进了实验室的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走完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曲曲折折。

隧道很长，走在里边并没有憋闷的感觉，通风应该很好。

顾隐仔细找了找，却没找到通风口在哪儿。

隧道里回声很大，脚步声听起来特别响亮。大家都不敢开口说话，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穿破寂静的空气，使得这条隧道的神秘加重了几分。

隧道的尽头被透明玻璃分隔成一间间的小屋，有些小屋里有人在里边忙忙碌碌。

顾攸带着大家走进一间小屋。

小屋里摆了一副玻璃棺材，棺材里是一具尸体。尸体胸前密密麻麻布满小洞，腹部没有了皮肤，白骨森森可见。

如果有经验的人，就会发现胸前的那些小洞都是弹孔。

同学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季乔和苏琪甚至趴在水槽边不停呕吐。男同学脸色煞白的同时，别过眼后又扭过头偷偷的看。那是一具女尸，不着寸缕。

陆明明倒是神色坦然，应该不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实验室。

顾隐和颜社对视一眼，都想到了那个小山村，那个前段时间徒步旅游闯入的小山村。

顾隐忍着恶心，仔细观察尸体，白骨旁边的肉光滑圆润，并没有切割的痕迹，可见不是死后被人切掉的，而是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可以肯定，这具尸体跟他在小山村见到的人是一样的。

他想起当时他告诉顾攸关于小山村的时候，顾攸的神色。

难道顾攸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

或者……

一道闪电霹过他的脑海。

这就是顾攸所说的，旧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