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沨不甚在意,微微垂下眸子“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哪日安静下来也只会是背后有更多的算计。”
容沅歪歪地靠在攒金丝牡丹锈纹软枕上,知容沨意有所指,思及自己这几日受的苦,眉头皱得更深“是我小瞧了她,安分守己这几个字,她便是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她觑着容沨淡漠的神色,小声问道“你别想瞒我。她磕坏镯子可是与你有关?”
她可听说了孙夫人给赵繁的镯子是前朝翠珑坊打造的物件,算不上什么精品,可却是难得,以赵繁的性子就是再不喜孙夫人一家,对这个镯子也该是上心的。
怎么就这么轻易给磕坏了?
容沨神秘一笑“是她自己沉不住气,见不得别人带的东西比她好,又能怪得了谁。”
她伸手轻轻转动着皓腕处红珊瑚双扣手钏,看向容沅“翠珑坊的镯子取材精妙,色泽通透温润,却难在打造时,容易损坏,才成了难得二字。”
容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挥退了屋内的下人“赵繁本就不愿与孙家结亲,此番前来自是积了满心怨怒,所以你有意激怒于她,又拿这好东西故意在她眼前惹眼,她便失了分寸。”
“她以为天底下就只有她赵繁能算无遗策。”容沨不屑一笑,“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容沅像是躺累了,又缓缓坐正身子“你说赵繁与孙家亲事可能如期进行?”
容沨微微扬起头,沉沉地闭了闭眼,嘴角噙着的笑意微凉“她若安分自然觉得孙家是为良缘,她若眼高于顶瞧不上孙家,就是已经下聘,她也有办法将它赖掉。”
她幽幽一笑“妹妹不懂得预卜先知,可也知贪心不足,自食恶果的道理。”
容沅微微点头,眉心却始终不得舒展。
容沨便道“我记得还有几日便是清平宴,二姐姐该好好将身子养好,过了下月,可就要被祖母拘在颐萃轩好好绣嫁妆了。”
屋内一阵嬉闹,吹散了刚刚的阴霾,只是容沨心中所思所想埋得太深,丝毫不曾流露。
四姑娘侯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