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钗刚深入还不到一小半,却孙敬抓住了手腕,反手将容沨摔在地上“贱人!”
孙敬眼中对容沨的痴迷褪去许多,面容扭曲狰狞“四姑娘果真胆量了得,难怪赵繁会出此恶计,让我污了你的清白。”
容沨咬着牙,一手扶着圆凳,眉眼间聚起一道戾气“你与赵繁都是一丘之貉,让人恶心。”
容沨的话,刺痛了孙敬,他压低声音道“恶心又如何,高傲如四姑娘还不是也要委身与我。”
他捂着自己劲脖处的伤口“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懂得我们的痛苦!你已经无路可退,奉劝四姑娘还是识相点。”
容沨脸色惨白得透明,手臂处断骨的疼痛剧烈而又锥心,嘴角勾起一丝姽婳的笑意,她低低轻笑了几声,眼眸轻扬。
她撑着圆凳缓缓站起,低喃道“我当真无路可退?”
孙敬眼睛一热,痴痴地靠近容沨。
容沨姽婳的笑容一变,阴森惨烈,抓起空了的茶壶砸在孙敬太阳穴处。
疼痛晕眩慢慢袭卷全身,孙敬弯身想抓住容沨的手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逃走。
见孙敬已经昏死,容沨脱力的软倒在地上,可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敢松懈,若在耽搁下去,真的就如了赵繁和孙敬的心思。
容沨目光森寒,落在帘纱后赵繁的身影上,似地狱厉鬼,恨意深深。
……
容沨立在台阶之上,一脚悬空,她不能给赵繁和孙敬反咬她们的机会。
她一手抱住自己骨头断裂的另一只手,眼睛沉沉地闭上,整个人天旋地转,额头重重地撞在台阶之上。
耳边呼天抢地的声音喊起。
“不好了!不好了!四姑娘从台阶上掉下来了!”
“快去通知老夫人!流了好多血……”
“叫大夫!”
容沨浑身疼痛,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冷汗浸湿了衣裳,往事种种如同走马观花,一幕幕在她面前重现,眼底恨意越深,搅碎了五脏六腑。
“大夫,我姑娘喊疼,可有办法止疼?”碧花一手抓着容沨极力蜷缩在一起的手,哭着喊道。
大夫不敢分心在容沨几个穴道处扎上银针,之后才道“断骨之疼,犹如钻心,且四姑娘身上还有其他撞伤的痕迹,若是要想止痛,便只能用药。”
容老夫人面色沉静,手上转动着佛串“大夫可是有何顾虑?”
大夫道“只是这药老夫不曾用过,若是剂量过多,可会导致成瘾。”
容老夫人眼眸微抬“可有什么影响?”
大夫如实道“若是上瘾,只需隔一日服食一次,便无影响。”
“那就用吧。”容老夫人平淡道。
容沅脸色惊变,失声喊出“祖母!”眼睛缓缓对上容老夫人炯炯目光,立马低下头镇定道“大夫也说,不曾用过这药,万一,万一这剂量用错了,日后遭罪的岂不是四妹妹。”
容老夫人盯了一会儿将目光移在容沨身上“一切都是为了四丫头好。”
桃环立在一旁,也跟着附和“二姑娘,老夫人这是在疼惜我们姑娘,见不得我们姑娘受苦呢。大夫都说了,无什么影响,自然是无事的。”
容沅张了张嘴,也不好在说些什么,碧花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桃环。
碧花两眼流泪,冲着容老夫人一拜“求老夫人慎重,我们姑娘定能忍得住这疼痛的。”
桃环平日就嫉恨碧花没什么脑子,却能得容沨重用,思及什么,大义凛然道“你与云宵都是姑娘贴心的人,一个没照看好姑娘,姑娘从台阶上摔下来了,都不知道一个眼睁睁看姑娘受罪,又不让大夫用药,你到底是何意思?”
碧花红着眼,低下头,却无法反驳。
容老夫人抬了抬手,桃环会意接过大夫给的药粉给兑了水,正想给容沨喝下时,却见碧花跪在床榻边,丝毫不退让。
桃环给了边上婆子一个眼色,叫人扣住碧花拖到一边。
她见着容沨脸色惨白,掩下眼底浮现得一丝快意,拿着汤匙舀了一勺白色的药水,往容沨嘴里倒去。
连喂了四五勺,却只喝下一两口,桃环眉眼微皱,若不是容老夫人还在这儿,真想捏着四姑娘的嘴把药给灌进去。
四姑娘侯府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