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兀自抬头,看向裴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裴沨神情没有丝毫变动,平静无波道“我该得意什么?倒是你要想想怎么破这个死局。”
“戚贵妃在你身上的香膏加了些东西,你长日陪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出事便是由你这香膏引起的,这正好是戚贵妃将你除掉的机会。”
珍贵人反应有些强烈,尖声道“她休想!”
裴沨眉眼微动,细细盯着珍贵人变换的脸色,问“所以你让杜嬷嬷将我带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又或者说你又是怎么知道这宫里没有帮我的人了?珍贵人你知道些什么?”
珍贵人只不过戚贵妃用来夺宠的一枚棋子,裴沨不觉得她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戚贵妃也不会让一个随时都会死的棋子知道那么多。
其中她是怎么知晓的,倒是让裴沨不禁好奇了起来。
珍贵人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些凝滞,她自然不会说她会知道这些是萧继告诉她的,她有些不自然的强硬抬起头,狠狠地瞪着裴沨道“你想套我的话。”
裴沨摇头“不过是在说实话罢了。”
她眼眸微微一动,露出一丝狡黠,轻轻一笑“我猜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人要召你前去宣政殿,审问你这香膏是怎么回事,你说戚贵妃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说出你与她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
珍贵人脸色阴狠,忽地上前与裴沨的眼睛对视着,她突然痴痴地笑着,阴森地一字一句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和我一起陪葬。”
裴沨无所谓的抓住珍贵人的臂弯,将她扯近一分道“那就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眸微眯凝结着一丝没有丝毫生气的冷意,手掌冰冷至极,那阵寒意像是穿透了珍贵人臂弯的衣裳刺进了她的骨子里。
珍贵人闻言,当即挣脱开裴沨的手,连连往后退着,“你就是个疯子!”
她怎么能忘了当年裴沨被关伽蓝偏院儿可是不惜火烧房子,赌上自己的性命来破釜沉舟的人。
突然殿外有宫人道“贵人宣政殿来人了,说要请您过去一趟。”
珍贵人脸色一白,身子瑟缩了一下,又扭过头看向裴沨,只见她嘴角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此刻宣政殿,怀鄞还在与赵淑妃对峙着,怀鄞冷哼道“父皇昏迷不去请太医,怎么还只留戚贵妃一人在殿内,戚贵妃不觉得此话说不通吗?”
“况且戚贵妃不是还在病中静养,何时来的宣政殿竟然无人知晓?”
怀鄞咄咄逼问,戚贵妃却是脸色变都没变,漫不经心地扬眉,用着帕子擦着脸色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泪水。
“陛下此次昏迷着实奇怪,本宫已经着人去请了太医,怀鄞公主稍安勿躁。”
不过片刻,宣政殿内挤满了人,赵淑妃与赵磬瑶也到了,萧继与容涵也在这儿候着,最后却是珍贵人姗姗来迟。
戚贵妃看了眼赵淑妃“后宫还需淑妃你继续治理,陛下一日不好,本宫心中难安,需得御前侍奉着。”
赵淑妃挑了挑自己的凤眼,轻声道“贵妃还是等太医给陛下把完了脉再说。”
如今宣政殿内的人都被戚贵妃掣肘着,神情都些微凝重。
戚贵妃淡淡敛了敛自己的神情,却不是不管不顾就道“近日珍贵人伴驾最多,陛下出事,珍贵人难逃其咎,等太医来了,也查一查珍贵人身上有没有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珍贵人当即都要被气笑了,低垂着头,她竟是没想到戚贵妃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除掉。
她静静的没有说话。
而容涵身边的萧继闻言却是脸色变了一变,身子微动,却是被容涵死死的抓住不让他多说一句话。
宣政殿内,众人冷眼看着戚贵妃一人表演,却无一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