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根据她的体貌特征和检测结果,你老婆体内含有的砷是正常人的十几甚至二十倍。我们已经通过尸检确定了她是死于砷的慢性中毒。”段景琦贴身靠着他问,“这么说能帮你想起点儿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广柱依然嘴硬,但是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不少。
段景琦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我再帮你想想,在你家里我们发现了大量的雄黄。你用它们干什么?”
“我开的是药铺,雄黄是中药,当然得有了。”
“你还是没太明白。雄黄是有毒性的,你这么小的药铺,家里却预备这么多雄黄,你开给谁吃?”段景琦索性开门见山。
赵广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景琦不紧不慢的说,“雄黄的成分你不会不知道吧?雄黄里含有砷和硫,一旦加热,便会和空气反应产生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砒霜。大量服用的人当场就能毙命,而少量服用,会导致慢性中毒。这点小事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赵广柱也急了,使劲绷着胳膊,晃动着手腕上的铁链。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说,“我老婆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如果是我害死她,为什么我不毁灭证据,还留着那些玩意,等你们来抓我吗?”
“因为你还要害别人!”
段景琦步步紧逼,赵广柱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害谁了我?”
“你害死的冤魂还少吗?周德全是怎么死的?你和于秀莲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什么于秀莲。也不知道周德全。”赵广柱不见兔子不撒鹰。
“大个儿,拿证物上来。”
大个儿出去,端着一个盘子回来,放在审讯桌上,上面整整齐齐叠着一件长褂衫。还有一个掉落的纽扣。
段景琦问,“这件衣服是你的吧?”
“是我的,怎么了?”
“你扣子丢了,我们帮你找到了。”段景琦说着把东西往他眼前挪了挪。
赵广柱矢口否认,“这不是我的扣子,你们弄错了。”
“可是这个扣子是在于秀莲家里找到的,跟你的衣服正好匹配,连缝线都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赵广柱盯着段景琦,不假思索的说,“一样的衣服多去了。我这又不是限量版。警官您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吗?同一件衣服,同一天丢扣子。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赵广柱不说话,段景琦接着说道,“而且我们已经跟裁缝铺老板确认过,买过这件衣服的只有你一个人。”
赵广柱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仍然低头不语。段景琦趁热打铁,“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最好坦白交代。说不定法律还会对你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