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外孙，一面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关键时刻如果只能保住一个，我只能选我女儿。”许洛恒看着远方的天，乌云滚滚，已然是要来一场大雨的节奏，“快下雨了。”

“嗯，希望雨过了就能天晴了。”沈司墨看了看许洛恒，“您放心，我一直都站在蔻儿这一边的，无论何时。”

“希望吧。”许洛恒说完就没再说话了。

沈司墨摸不准他的脾性，不知道他说的是希望雨过天晴，还是希望他保住大人。

不得而知。

不过他的选择不会改变的。

这辈子有没有孩子他都不在乎，反正他对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执念，他只要楚蔻生的孩子，其他人的孩子他不要，如果楚蔻生不出孩子，那他也可以不要孩子。

“爸……”沈司墨看着弯腰进了车子里的许洛恒。

“怎么？”许洛恒坐好以后，看着他。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蔻儿知道，她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怕她会受不了。”沈司墨抿了抿唇，楚蔻对于孩子的渴求，他是看在眼里的。

“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傻。”

许洛恒摆了摆手。

沈司墨安心了，坐在驾驶座上准备开车回去。

等到他们走了以后，一辆车子在这边停了下来，车窗慢慢摇下来的时候，出现了一张脸。

“就是这个人？”那个人看起来明显就是老大的角色，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问旁边的小喽啰。

“是的老大。”

“沈司墨是么？”

“是的。”

刚刚那两个挺拔的身影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两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可是既然来了，他也应该去会一会这个叫沈司墨的人。

……

回到家的时候，楚蔻正在吃饭，不过她现在的情况，吃饭自然是吃不好的。

这已经算是最素的菜了，可是楚蔻还是会吃一口吐一口，一点都不留在胃里面。

“你们……呕”楚蔻刚想说你们回来了啊，然后那种想吐的感觉瞬间升至喉头，她忍不住就跑到水池那边吐了起来。

两个人看到这样的楚蔻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不行，孩子得不到营养，母亲也得不到营养。

“好点了吗？”楚蔻回来的时候，沈司墨替她擦了擦嘴角，然后给她递上一杯水，关切地问。

“还好啦，不过宝宝也太调皮了，竟然这么折腾妈妈。”楚蔻说话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小腹，虽然是责怪的话，可是神情却温柔似水，女人当了母亲之后，原本的锋芒会收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沈司墨也知道她只是嘴里说说而已，肯定怪不起来，因为她爱极了这个孩子。

“现在好点了吗？”沈司墨看她喝完水，就把杯子接过来放在一边。

楚蔻当然觉得不好受，吃了吐，吐了继续吃，但是只要想要这个小东西在自己肚子里一点点长大，她就觉得很开心，什么痛苦都被冲散了。

似乎觉得低下头有些难受，楚蔻抬起头来，忽然看到沈司墨眼睛里满满的心疼，她的心跟着抽了一下，“还好啊，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惊奇，十个月以后，我要生一个人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想想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楚蔻这不是违心的笑容，是真的笑容，那种忽然花开的明媚，刹那间晃了沈司墨的眼睛，秋天的风，吹起窗户上碎花蕾丝的窗帘，一切都显得这样宁静。

她怎么会这么开心。

沈司墨想，或许是自己不是女人，体会不到做母亲的那种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