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其中,入眼的便是一楼的大厅。
这时候已经是就餐的饭点了,两人刚进大厅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看那模样,这里已经算是一般寻常人吃饭的所在了,普通老百姓在此吃喝,一般的江湖人士也是在这里。
喧哗吵闹声不绝于耳,喜静不喜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皱了下眉。
小二也是个人精,扫了眼周寂的衣着心里一估价,立马接引道:“客官,二楼的人少一些,要不然给客官安排一间二楼的雅间?”
周寂点了点头,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
一眼看去,确实比大厅空旷了许多,桌椅摆放略显宽松,每一桌旁都有一扇折叠屏风用来隔断,虽然没有太大的实质意义,但有了这层阻隔以后,人们谈笑声确实会压低一些。
“如果客官不满意,三楼还有厢房,客官您看......”
周寂摆手道:“不必了,这里就行。”
两人寻了处窗口的位置坐下,经过一处隔间时,正好有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从角落的隔间起身去楼下如厕。
周寂面色如常转头和砚秋谈论墙上的字画,视线的余光扫到了隔间里面苦着脸吃素菜的另一个僧人。
“你认识他们?”坐下以后,砚秋压低声音问道。
周寂晃了下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砚秋,自己端起一杯喝一口,道:“我认得他们的僧袍。”
法度寺......
这两人的僧袍和云顶山死在他手下的圆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是慈航普度的人。
砚秋没有多问,她从周寂的语气里没有听到丝毫善意。
不是善意的在意,那就只能是敌意了。
砚秋轻叹一声,低声道:“安国自立国师以来,法度寺如日中天。虽然慈航普度既是佛门又与天下佛门关系微妙,但国师毕竟是国师,气运在他,不在你。”
周寂也叹了口气,摇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只求自保......你想岔了。”
砚秋正待再说却被周寂伸手拦下,只听脚步临近,原来是刚才下楼的僧人回来了。
“林锐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不就是一顿斋菜吗?有必要这么哭丧着脸吗?”
“等咱们把国师交代的事情办完,回去正式拜入法度寺是不是就再不能吃肉了?”
“不会的,外面人修的都是小乘佛法,咱们修大乘佛法,是可以吃肉的。听膳食府的侍卫说隐宗的那群人每天无肉不欢,反而不吃斋菜。”
“那真太好了,我也是无肉不欢,要不是为了学法术,我才不会剃个光头啃草皮呢。”
“放心。法术会有的,大鱼大肉也会有的。”
周寂听着两人的互相安慰,若有所思。
他刚才和那名叫做林锐的僧人擦肩而过时,发现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不像云顶山遇到过的圆宗,浑身上下透着诡异。
想来也是,如果慈航普度真的派一个跟圆宗差不多的弟子,恐怕还没赶到镇江就被路过的修士给‘斩妖除魔’了。三坛法会他本不用参加,却还是派来了两个未经修炼的普通弟子,看来这只窃国大妖心中还是有所忌惮,不敢和佛门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