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处,砚秋身后的一个丫鬟主动靠前,伸手接过糕点,站在了两人旁边。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砚秋还想努力维持生气的表情,奈何弯成月牙的眼睛以及不知不觉勾起的嘴角出卖了她。
一句好久不见,好像两人真的好久不见了。
掰开手指一算这一个月里,她被关在家里看书看书看书,每天还要应付夫子随时过来抽查,枯燥的快要变成老嬷嬷了。
府上不自由,搬到别院还是不自由,她理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同时也向往周寂的潇洒和淡泊。
倘若她之前没有回来,而是跟着周寂在外游玩了一个多月,那她对周寂可能也不会这么期待。
期待能美化一件事,回忆能铭记一个人。
打过招呼,砚秋便领着周寂在别院大概的逛了一圈,她兴致勃勃的说着哪些装饰是她请人布置的,哪些树木是从别处移植的,周寂听得津津有味,不断记下她所说的各地特色和各方高人。
这是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隔了一个多月,没有丝毫生疏。
在院中的一处凉亭坐下,刚才的侍女已经将糕点摆盘端来,砚秋拈起一块递给周寂道:“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松花糕,你快尝尝。”
看着满脸期待的砚秋,周寂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咬了一口,笑道:“有坚果的味道,难怪你会喜欢。”
“是吧~是吧~~”砚秋全然没有了这方世界女子的惯有性格,活泼的像是出笼的小鸟,叽叽喳喳不停的表现自己。
周寂本身就是个话不多的人,现世的病症也不允许他性情急躁,所以就这么就着茶水和糕点,听她讲了一上午的话。
“你过来的正是时候,听说前几日后山闯进了一头野猪,我本想着这几天就去把它猎杀了,正好也到中午了,咱们一起去后山吃野味吧。”
“呃......”客随主便,周寂正想应下来,却看到砚秋身旁的侍女露出了想拦不敢拦的表情。“你下午没有安排吗?”
周寂的疑问让砚秋有些慌乱,她轻咳一声,朝侍女道:“果儿,下午夫子来了通知他一声,说我有好友来访,校考之事延后吧。”
“诶?”果儿哭丧着脸,应了下来。
“现在没有安排了。”砚秋昂首道,“我与周兄相交莫逆,周兄前来访友,我又怎能怠慢。”
说罢,砚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问道:“周兄来嘉州府可安顿好了住处?客栈人来人往颇为不便,不如我在山下给你租个宅子如何?”
周寂脑海闪过张了了泪眼蒙蒙,倚门长望的表情,心中轻叹,拒绝道:“我已在城里租了院子,不必劳烦砚秋兄了。”
“这样啊。”砚秋失落了一瞬间,眼神猛然变得惊喜,“枣头山山道湿滑来往不便,明日我直接去城里找你,带你去嘉州各地游玩几日。”
说到这里周寂那还不明白砚秋的意思,这整个一被暑假补习班逼疯的熊孩子嘛......
周寂不禁哑然失笑,垫了个台阶道:“那就叨扰砚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