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叠加到这种层次的功力即便只留一成,也绝非聂英所能抵挡。
只听一声闷响从气旋传出,聂英倒飞而出,被侍从们飞身扶住。
檀中受创,影响极大,聂英咳出一口瘀血,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口升起,本就混乱的真气越发激荡,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倒在了侍从身上。
“公子!”
君辱臣死,见聂英生死不知,这群随从纷纷露出愤恨之色,几人对上一眼就要朝周寂围来。
周寂挥手驱散了气旋,从容落地,身上的金光缓缓褪去,淡然道:“他还没死,送回玄心宗尚且有救。”
砚秋也走了过来,把周寂挡在身后,冷声道:“滚!”
“走!”为首一人强压下心中的屈辱,探了一下聂英的鼻息,翻身上马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寂,带人离开。
砚秋也略作思考,伸手点在了飞剑剑身,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记录其中,将飞剑驱回了靖王府。
......
周寂这敞熊露儒的模样已经不适合回城,只好跟砚秋先回别院,换身衣服再走。
砚秋走在毛驴一侧,侧头想和周寂说话,却又不知道要把眼睛放哪里,只好转回头看着田边的野草野花,叹了口气。
“想感谢你,却又觉得你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了。”
“抱歉。”周寂也不知为何今天会这么幼稚,以往他一直觉得像聂英这种争风吃醋的行为特别幼稚,没想到他自己更加的幼稚。
砚秋的感情私事周寂不想过问,毕竟两人只是朋友。
嗯......只是,朋友?
“是我应该道歉。”砚秋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小毛驴无忧无虑,在路中间或是悠然慢行,或是低头啃花。
毛驴两边的人,一左一右,如隔轻纱。
......
回到嘉州城已经是日暮黄昏了,街上商贩渐少,行人依旧很多。
周寂听着满街的各种杂声,心里莫名烦躁,直到走到巷口时,才想起早上起来那个倚着门框张望的表情。
随手在街上买了些吃的,周寂轻叩大门。
只听院中忽然一静,然后传来桌椅板凳翻到的声音,如果不是他感觉到院里没有别人,怕是会以为家里招贼了。
“谁.......是周公子么?”很轻的声音从门里面传来,这些天的遭遇已经把张了了逼得有些神经质,语气也是飘忽不定,带着些许的胆怯。
“张姑娘,是我。”
确认了周寂的声音,张了了赶忙把手里的擀杖放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进入院中,看着张了了迅速变红的眼眶,周寂连忙把买的东西塞给张了了,扶额道:“这里没有人认识你,嘉州又是靖王的地界,你不必这么敏感。”
张了了低下头,抽泣几声,小指抠着衣角,轻声道:“我是怕你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