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婉刚走过来,碧果便紧紧抱住安妘哭道“四姑娘还想做什么?我们姑娘已经如此了,四姑娘还要怎么样?”
说话间,已经有小丫头们抬着一个藤编的春凳出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安妘放到了上面,将人一路从归鸟阁抬回了听萧馆。
路上,珏大奶奶和安婉也都跟了过来。
那珏大奶奶刚到听萧馆门口,便有小丫头们说账房那边已经到了太太那里,太太正找大奶奶呢。
珏大奶奶只能交代了碧果好生照看好姑娘。
安婉和珏大奶奶说“嫂子快去吧,我在这里好好陪着三姐姐,三姐姐因我才昏倒的,我心里着实难安。”
珏大奶奶倒也没说其他,便急匆匆的去了。
好在珏大奶奶归鸟阁那边的小丫头口风都严得很,没有把安妘和安婉二人闹别扭的事告诉老太太和太太。若是告诉了,只因是在归鸟阁那边起得矛盾,恐怕老太太和太太责问她没有看好两位姑娘。
碧果送了珏大奶奶几步才回的屋里,一进去便听见安婉笑着说话“三姐姐应该也装够了,怎么还不醒啊?”
碧果刚想要冲进内室,却被碧霞一把拉住,碧果回头看去,看见了还站在屋里的芳草,当下便领会了碧霞的意思,两个人硬拽着芳草出了屋子才算罢休。
门一关,躺在榻上的安妘才睁开了眼坐起来,挑眉笑道“我不晕,难道要让你继续恶心我吗?”
安婉坐在桌旁,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把玩着茶杯“三姐姐最近到底是长进了不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安妘病没有全好,这么折腾一通,着实有些累了,靠在了榻上“四妹妹,既然你对我刮目相看,那就别来招惹我,不然的话,有些事情细细的查起来,我只怕,你得日日夜夜跪在祠堂里了。”
安婉将茶杯扣好,站了起来,笑问道“什么事情?”
安妘侧头,缓缓的说道“比如……太医?”
安婉听了,转身就往外走去“三姐姐说的这话我听不懂,三姐姐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想着病也快大好了,何须追问太医一事?”
安妘转头目送看着要离开的安婉,道“看来妹妹是想要我的命啊。”
安婉没有说话,早没了笑脸,沉声道“三姐姐,话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呢?”
没待安妘说话,安婉便伸手推开了房门,叫了一声芳草,说着三姐姐已经醒了,便带着人朝听萧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碧霞和碧果两人进到了房中,碧果快步走过去握住了安妘的手“姑娘,你没事啊!”
安妘看着碧果笑了一下“傻丫头,我那是不想再让她一盆脏水再泼给我,我晕了,她总不能上赶着和我理论吧。”
碧霞掩嘴笑道“我眼看着姑娘脸色就还好,哪里像是昏倒的,只是姑娘竟想到这么一个泼皮的法子,真真是让人惊讶。”
安妘的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声音不咸不淡“对付这样善于做戏的人,当然要用做戏来回应她。”
那见了安妘如何做戏的碧果,点头应道“姑娘说的对,就该是这样的。”
要说这碧果倒真是个护主忠心又热心肠的人。
昨儿和安妘说要打听一下宋思这个人,今儿没有打听到,明儿便兴冲冲的跑回了房里,关上房门说自己得了消息。
安妘刚用了早饭,正等着珏大奶奶给自己寻的人来,碧果跑进来时,她还以为是老板娘来了。
谁知碧果坐到了安妘脚边,拉着安妘的手说“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家的哥儿啊!”
碧霞正给安妘熨衣裳,听见碧果如此一说,扭头笑道“你是看上了谁家的哥儿,这么开心?”
碧果皱了一下鼻子,也不搭理碧霞的话,只和安妘说着“姑娘,那个宋太医,是宋威大将军的五子,也是个嫡出的哥儿,可是好家室啊。”
安妘听了,头也没抬,只给自己倒了杯茶“既有这样好的哥儿,不如你跟了他去?”
碧果松开了安妘的手“好姑娘,我这是替你着急啊,你怎么反而打趣我呢?”
门口有小丫头扣了门,说“珏大奶奶给三姑娘寻了想容堂的吴夫人来,现正在院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