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岑:“为什么会这样?向北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晕倒?”
曲长国:“最近向北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肯定是因为网上那些传言!”周雪岑像是回答曲长国的疑惑,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曲长国问道:“什么传言?”
“今天早上,我手机上收到很多推送信息,都是举报向北的。说他勒索,说他贪污。当时我吓了一跳,我老公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呢?于是我就给向北打电话,那时候他已经在单位了。他说清者自清,自己会处理好的。”
“还有这种事?看来,这或许就是问题所在。”周雪岑这番话,让曲长国又想到了别的,“你说巧合不巧合?今早,报社通过a系统传达对向北的处分决定。”
“处分?为什么处分向北?”周雪岑双眼瞪直,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像是一个置身之外的陌生人?
“你还不知道吗?前几天,向北因为在骆河村报道中收受礼品,被报社查了,还停职一周。今天是他恢复上班第一天。”
“天哪!”周雪岑被这番话再次惊到,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向北叫醒,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还不知道?”曲长国惊讶道,“雪岑,你不要激动。或许向北是怕你担心,没有跟你说。”
这么多信息忽然出现,周雪岑脑中一团乱麻。老公,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至少,我可以为你分担啊!
“曲总,别人不了解向北,您还不了解他吗?他拿别人一盒烟都会怕得要命,怎么可能会向企业、向采访对象敲诈勒索呢!”周雪岑越说越激动。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报社对他进行处分,自然是拿到了真凭实据。”曲长国分析。
“即便真是这样,肯定也有别的原因,这事我一定会找向北问个清楚。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周雪岑说道。
“排除是有人故意陷害,也许是向北得罪什么人了吧。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在网上炒得很厉害,报社也是需要做做样子,给上级领导和公众一个交代。雪岑,这个时候你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感情用事。”
“曲总,在报社里,向北跟您走得最近,您是他的学长、老乡,也是他的领导,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帮帮他,你也知道向北的脾气,又倔又硬,还不服软,我怕他吃亏……”周雪岑的性格里,既有南方人温柔细腻的一面,又有北方人倔强、不服输的特质,她从不愿向别人折腰,但是这次为了老公,她用哀求的语气祈求曲长国能够帮忙。
“你放心,我们不仅是同事关系。你、我、向北,我们三个都是校友,我肯定会尽全力帮助向北渡过这个难关!”
“其实,这些天我总感觉向北有点不对劲,虽然他从来不跟我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内心的压力,”周雪岑说,“他说他很想把事情做好,但是总觉得心有余力不足……”
“那……他有没有说过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压力。”
“他从没有提起过,我也从不过问他的工作。不过我听他好几次讲,骆河村的报道有问题,还说如果许昌林的死跟他有关,他会自责一辈子。”
“许昌林的死?他不是被抓了吗,难道……”曲长国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事情,他竟然全然不知。看来,向北并非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事我也不清楚。”周雪岑闪烁其词。这个女人很聪明,曲长国一个小小的反应就足以说明,这个信息给他的情绪带来的波动。向北未将此事透露给他,肯定有他的考虑。
“弟妹,你放心,向北只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昏厥,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住院期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需要报社做的,你尽管提。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下,有什么事情,你不要瞒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曲长国话中有话,脸上隐约写着不爽。
曲长国想到自己在医院待了整整半天,为了向北费心费力,向北居然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越想越是愤懑。可是他又没办法脱身,毕竟赵庆东有交代:一定要看好向北。
“弟妹,还有些手续需要你去补办一下。”曲长国提示。这些琐事虽然无足轻重,但也是在提醒周雪岑,自己过来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周雪岑补办了一些住院手续,交了住院费用,又跟主治医师聊了一会儿,详细了解了向北的病情。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周雪岑这才想起了诺一。她正要给张珂打电话,对方却先打来了。
“雪岑,医院那边什么情况,向北没事吧?”张珂问道。
“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医生说病情稳定,没什么大碍。对了,诺一怎么样,麻烦你了,张珂。”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诺一挺好的,只是好像有点发烧。”
“是啊,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发烧,我和向北也带他去医院看了,但始终没有查出病因。张珂,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没有觉得这么孤立无助。”周雪岑想到生病的孩子,想到昏迷的老公,忍不住抽泣起来。
张珂听出周雪岑的抽泣声,赶忙安慰一番,说自己会一直陪着她,希望她坚强之类的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闺蜜是女人除了爱情、亲情、友情之外的第四种情感关系。男生之间友谊再好,也只不过拜把子、喝到吐女闺蜜却可以亲密到同睡一张床,共用一身衣,甚至一起洗澡、方便。这种情谊超乎友情又止乎亲情。对于男生来说,应该是谜一般的存在吧。
浮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