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说这话的是东方朔,你也会与他这般吗?”
南宫景不置可否,笑了笑说道:“他不会怀疑我,因为他懂我。”
“就因为他懂你,所以你要嫁与他。”西陵宇说话间缓缓垂下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什么?谁说我要嫁与东方朔了?”
“你把本是一对的发簪送于东方朔,莫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景一脸疑惑的看着西陵宇,只是他深如漩涡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哼”了一声道:“你还是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估计你也不懂什么叫蓝颜知己,我于他是兄弟,他于我是闺蜜。如果宫主是怕我玄关阁与东凉里应外合做出什么伤害天峰州的事,那确实是多虑了。”
西陵宇突然起身,惊奇的说道:“那你不会嫁去西凉国了?”
“你这么关心我的婚事做什么,不会又说出什么要娶我之类的吧?”南宫景也是没看懂西陵宇这唱的哪出,不过她觉得古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定时没按好心,言语中不免带了些提防与嘲讽。
“我……还不是因为林晗让我问的,如果你嫁去东凉,林晗也要随你去东凉,那我就得处理沧海盟的事情。我刚接手天峰州,本来就有些乱,所以……”
南宫景算是见识西陵宇的语无伦次,这乱七八糟的都什么跟什么啊。难怪平时除了跟她顶嘴也不见他多话,原来是语言组织能力差,这前言不答后语的,好在她算领会了中心思想,阻止道:“好了,好了,我不会嫁给东方朔的,而且天峰州对我有恩,我不会做伤害天峰州的事。不管你还是林晗都可以放心了吧,林晗跟紫棋一样调皮顽劣,我是不会与他介意的,但是你还是要多多引导,我也不喜欢老牛吃嫩草,你还是让他多忙忙别把功夫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
西陵宇眼中的笑意渐浓:“小景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他的,不过你到底多大?”
“问女子的年龄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反正比你们都大,至于具体的慢慢猜吧。”南宫景大笑,这西陵宇情商不是一般低啊,问她年龄,这时代及笄之年便订婚,碧玉年华便嫁人,就算公主或大户人家嫡女受宠也必须在桃李年华前嫁人。她今年虽然是十多岁的身体,可是她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她现在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在这个年代可是不折不扣的剩女一枚,他居然戳她痛处,不过无知者也无罪,南宫景并不准备与他计较,撇嘴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为什么要猜,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西陵宇问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八卦这些。”
“不过,云儿……”
南宫景响起柳云儿的故事:柳云儿自小与皇子、公主门一起在皇宫里学习,她自小学习便快一些,所以惹了各个皇子、公主的眼,总是有事没事的欺负她。虽然她父亲是当朝太傅是他们的老师,但是终究是主子也不便出面。八岁那年寒冬她被嚣张跋扈的二皇子刁难,误推进了池塘,所有人都在围观不敢上前,是西陵宇跳下去把她捞起来的,所以她自那时候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了,但凡有机会就跟在西陵宇后面,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嫁与他。
只是十三岁以后,西陵宇去了边关属地,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他们见面更是少之又少,自然没提及过婚嫁之上事。
可是及笄之后,二皇子多次向他父亲提亲,他父亲是二皇子党,拥立二皇子当太子的,自然爽快地答应了。可是她自己却自作主张多次回绝了西陵楚,这西陵楚小时候总仗着皇子身份欺负她,可是娶亲这事儿却从没着急过,一晃三年,虽然已经十九了,柳云儿还是好好呆在闺阁里,她其实也害怕过,想着哪天西陵楚要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估计那时她只能以死明志了。
柳云儿告诉了南宫景她全部的故事与心思,南宫景想问问西陵宇的态度,毕竟柳云儿心中的如意郎君是他,可是想到这二人的感情之事旁人自然是帮不上忙的,遂改了口。
“柳云儿怎么了?”西陵宇问道
“云儿他们该回来了,咱们上去吧。我好送你出去,还有你不要告诉她你昨晚睡着我这,还有天峰宫的事。”
“天峰宫什么事,你睡在……”
“自然是我睡你软榻上的事,还能什么事?我怕她误会了。”南宫景不知是焦急还是心虚,脸红的像水蜜桃,看在西陵宇眼里更是诱人。
西陵宇侧目看着声旁的南宫景,当对上她那天真浪漫的眸子,玩心大发,打趣道:“我还以为小景那日睡我床上了,早上起来不见你,不过我床上依稀有你身上的味道!”
南宫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我睡软榻上的。那个…云儿该回来了,你赶紧走别让她发现了。”
两人回了房间,西陵宇悠然自得的在桌边坐下,心中不免感叹了一番,这南宫景设计的密室机关着实精巧。
“紫棋走了,可是暗卫还没撤,我现在带着你从大门出去,他们肯定告诉紫棋的…”
“这样,我趁他们还没回来,我把暗卫召集起来,我带着他们出去,然后你再出去。我这院里就一个厨娘一个管事,你应该能避开吧!”南宫景来回踱步,总算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
“你知道紫棋去哪了?你带着这么些人去找动静未免太大了吧,到时候你怎么与他们解释。”西陵宇分析道
“那也没办法,这样别人才不会发现你在我屋里,要不然更麻烦。”南宫景虽然知道西陵宇说的有道理,可是她也是别无他法。
“我从这里走,他们不会发现。”西陵宇指了指微开的后窗户,后面的一片竹林确实好隐藏一些。
“你确定?”南宫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肯定没人知道。你就踏实踏实等他们回来吧,我走了,一会儿见。”西陵宇站了起来,轻轻地推开窗户,只听竹叶梭梭的声音,等安静下来没了动静,南宫景才放心的关上窗户上床躺着去了。
“没被发现?那昨天晚上他怎么不走。疼的厉害?也不至于啊。”南宫景小声嘀咕着,这西陵宇真的是个奇葩,不过看在他是个容貌俱佳、武功不错的份上南宫景也就懒得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