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有罪!”福忠立即跪了下来,额头贴地瑟瑟发抖道。
他也想说啊!
只是这一早就瞧着皇上脸色不对,这等忧心之事,又怎么敢说出来呢?以皇上对十一王爷的在意程度,万一皇上一时气极,伤了圣体,那他岂不是罪孽深重?
翎妃冷笑道:“皇上何必为难一个奴才,这事是皇上的错,要不是皇上突然给了落儿那么多赏赐,又怎么会让奸人惦记?”
“爱妃真是冤枉朕了,朕对落儿也是一片好意,怎么可能会害了落儿。”安仁帝内心有愧,对翎妃说话的语气稍稍缓和,心头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朕这便传令,让大理寺彻查此事,一定把这刺客揪出来,再派些人为安王府加强警戒。”安仁帝说着朝福忠使了使眼色,福忠得令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剩下安仁帝和翎妃二人。
安仁帝走到翎妃身侧,拉起翎妃的手,宽心道:“爱妃这么些年气朕,朕心里明白,朕和爱妃一样,对咱们的落儿也是真心的疼爱,朕绝不会让落儿白白受人欺负。”
翎妃一听,冷哼一声,甩开了安仁帝的手,道:“落儿被人害得双腿残疾,也没见皇上给落儿讨回一个公道,这就是皇上说的不会让落儿白白受人欺负。”
翎妃压下心中怒气,怕再说下去,又得和皇上吵起来,微微福身行礼道:“臣妾身子不适,且先告退了。”
“爱妃,爱妃……”安仁帝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见翎妃回头,不由得叹起气来。
福忠屏息敛声,站在御书房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仁帝绕着御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不时的微声叹气。
朕太难了,这个皇帝做得真是太难了!
“福忠。”安仁帝停下脚步,朝着殿外的福忠招了招手。
福忠毕恭毕敬的进了御书房,还未开口,就听安仁帝吩咐道:“去国库里,挑些上等物件,再划出五万两黄金,送去安王府。”
什么?
五……五万两黄金!
福忠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十一王爷真是逆天的气运啊!
五万两黄金那可比十万两银子多得多啊!还附带上其他的稀世奇珍,皇上简直不要太阔气了。
“对了,把去年西羌进贡的那两颗夜明珠一并送去。”安仁帝补充道。
什么?
还有夜明珠!
老天爷啊,皇上这是打算把整个国库都送去安王府吗?
“陛下,如此大张旗鼓的给十一王爷赏赐,只怕翎妃娘娘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福忠颤抖着声音说道。
“朕偏就是要让她知道,用你多嘴吗?还不快去办!”安仁帝有些恼火的抄起御案上的奏折,直接砸到了福忠的脸上。
翎妃两次来找他,都是因为他赏赐了落儿,翎妃不让他赏,他就偏偏要赏!
看不过吗?看不过你就来找朕啊!
福忠慌里慌张的把奏折一收,忙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暗忖:皇上这砸奏折的毛病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福忠前脚刚退出去,大理寺卿周良琦应召匆匆赶来,正好在御书房门口碰见了福忠,便好奇的问道:“福公公这是要去哪?”
“哎呦,原来是周大人。”福忠朝着周良琦作揖道:“咱家正要去安王府传旨。”
“传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命人匆匆来叫下官,还劳烦福公公透个底。”周良琦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