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宝玉、鸳鸯、凤姐儿看着贾环就像在看一只怪物,而王夫人看向贾老三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忌惮和疯狂。她绝不能让这庶子安然长大,否则宝玉在府中该如何立足?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贾环自然不会在意王夫人那吃人的眼神。小爷想低调出府你不让,那就让我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吧!
贾环站不顾身上的疼痛,挺直了身子,负手而立,一片傲然,继续朗声说道:“
男儿有志,是为傲。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么高,不要这么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男儿有节,是为谦。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天地有多大男儿之梦便有多潇洒,男儿有热血一腔,男儿要去闯。
男儿胸襟万千丈,眼光万里长。傲笑千重浪,热胜红日光,男儿当自强!”
“当自强!”贾环死死地盯住藏在王夫人怀中的贾宝玉,又将三字重重地念了一遍。慷慨而激昂。
许是被他的气势所慑,贾宝玉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王夫人怀里,不敢再看他。高下立判。
王夫人看不过眼,一拍桌案,怒斥贾环道:“孽畜说话恁地个不知轻重?吓坏你二哥我必饶不了你。”
贾母也见不得贾环这样欺负自己的命根子,声色俱厉道:“先前打你二哥之事还未算清,你这孽子安敢再欺宝玉?真当贾家族法是摆设吗?来人……”
“母亲!”大孝子政老爹罕见地打断了贾母的话,“环哥儿还是让我来教育吧。”说罢又看了一眼还缩着脑袋的贾宝玉,神情满是失望。
“你……”贾母见爱子竟敢顶撞自己,神色不由的一疆。但父为子纲,她也不好强行出手,只好语重心长道:“你须秉公处理,莫让猖獗之徒逍遥法外。”
贾政连忙恭敬道:“母亲放心,孩儿省得。”
语毕,政老爹转身看向惹了众怒还一脸无所谓的贾环,语气中夹着几分复杂道:“环哥儿,方才的诗词当真是你所作?”
贾环见聚光灯又向自己打了过来,抖擞抖擞精神,恭敬道:“父亲明鉴,孩儿涉世未深,阅历尚浅,如何作得出这般简练沧桑之言?”
王夫人闻言不屑道:“我道是家里出了个神童,原来是出了个文抄公。可笑某人还自以为是,教训起自己的二哥来。哼,不自量力!”
贾政不理更年期的老王,又问道:“为父虽不算博学,但也算得上熟读各家名篇,为何从没见过那些诗词?”
你当然没见过,毛大大、林大大和鲁大大这会儿还没出生呢。贾环心里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孩儿曾梦遇仙人,这事想来祖母也知道。那些诗词也是仙人抚顶传授于孩儿的,仙人还说……”贾环顿了顿,咽了下口水。
“还说什么?”政老爹是位好听众,很配合地追问道。
“仙人还说,贾氏乃勋贵之后,但对子嗣管教太过松懈,这才失了先祖荣光。他和先祖有旧,不忍看贾家败落,特让孩儿将这番话说与父亲,让父亲好生教育贾家后生,莫要一败再败了。”
政老爹闻言激动道:“存周惭愧,存周惭愧啊。”
王夫人见贾老三带偏了话题,不由地插言道:“夫君,此事乃是家族大计,需从长议,我们还是先治理环哥儿以下犯上之罪吧。”
“我没错,我打他是因为他不是男人!”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