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瑟隆走到堂上,向卞灏穑和夫人禀报说“老爷,夫人,东宫侍卫已经招满人,走啦。飞哥还追出城去。哎。飞哥儿,运气不好啊!”
卞夫人哈哈大笑,说“一个小娘养的,命怎么会好。他还不甘心。这不是自讨没趣儿吗?他的命,夫人我已经算过了他这辈子,也只能摇着尾巴,在我们眼前讨点饭吃。”
卞灏穑说“只怕人家即使没招满,听说他是庶子,肯定也看不上。唉,这孩子还不认命呀!”转脸向另一边,对常姨娘说“等飞哥儿回来,你也好好教导教导他。要安分守己!否则,将来你们在卞家怎么立足啊?”
夫人道“他们母子有能耐,会唱双簧,又会打架,有的是力气。咱们卞家,难道将来还饿死人不成?只要他守本分,一碗饭总是有的。就怕他不守本分,自己作死。我们卞家的家法,总是要有的吧?总不能由着恶奴欺主,以庶欺嫡。常姨娘,你说是不是?”
常姨娘躬身正色道“夫人说的是,咱们卞家,家法要正,纲纪要严。只要上下都持正,自然不会有那些乱了长幼尊卑的事情。”
夫人一笑道“呵呵,这些年,你倒总是一套一套的。听说你以前读过书。可是你命不好呀,你以前只能是一个丫鬟,现在只能是一个姨娘我虽然没读过书,但我以前是个小姐,现在是个夫人。你要谨守你的本分,不能不服,知道吗?”
常姨娘一低头,说“夫人的话。当然有道理,你是天生贵命。我哪里有不服的胆子。”
卞灏穑厌倦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好了,你们不要斗嘴了。”说罢,一伸双臂,捏住身边的两个俏丫鬟的手,笑眯眯地说“宝贝们,扶我起来。”
卞灏穑刚刚被扶站起来,外面传报“坊长、东宫侍卫来访!”他皱眉道“上次不是来过,怎么又来了?不见。管家打发他们。”
卞瑟隆上堂来说“老爷,他们是送飞哥儿回府拜别,飞哥儿已经招为东宫侍卫了!”
卞灏穑惊讶地说“他们不是招满人走了吗?”
“听说飞哥儿硬是把他们追上,一个东宫侍卫带他乘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回来了,坊长已经帮忙写了甘结……”
卞灏穑道“那就见见吧!这小子,命没那么差啊!”
夫人冷笑道“东宫大概还缺干重活的夯汉,需要招他进去。”对常姨娘说“小心点,你儿子搞不好还要被阉了做公公。”
坊长和东宫侍卫一同上堂,后面跟着卞飞。
坊长先和卞灏穑见礼“卞老爷,几日前我们登府拜望,听说卞老爷在家,却不出来。不知是不是藐视东宫?”
卞灏穑拱手说“坊长说笑了,老夫岂敢藐视东宫。那天不凑巧,老夫正在在后面忙着成礼、行道,一时出不来。原本叫管家先陪陪两位官爷,老夫事毕就出来。没想到,老夫出来,才知道你们早就走过了……”
坊长感到奇怪,问道“什么成礼、行道?”
卞灏穑哈哈大笑,说“就是成天地化育之礼,行阴阳互补之道。”
坊长会意,鄙夷一笑,说“今天我陪东宫军爷再次登门,是为贵府公子卞飞荣登东宫侍卫之列,向卞老爷贺喜的!从今天起,贵府公子卞飞,就是皇太子殿下侍卫!你们就是东宫侍卫家属,从此受东宫保护!”
卞灏穑表情肃然,向虚空拱手道“多谢皇太子殿下恩典。”
侍卫陈三拿出一块红底黄字的漆木牌,说“这是东宫侍卫之宅的木牌,我看就挂在卞侍卫生母的房间门楣上吧!从今往后,有谁敢欺负卞侍卫的生母,就是和东宫过不去。太子殿下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借着微微一笑“如果有人欺负卞家,东宫也一样为你们讨回公道。不过,宛平县应该没人敢欺负你们卞家。”
卞飞上前一步,接了漆木牌,走过去递给含泪的母亲,哽咽道“妈,儿子此去,不知何时回来,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还望善自保重!”
陈三又说“东宫侍卫入选,安家费十两,这是银票,京城裕东皇店,见票即兑,分毫不爽!宛平城大店皆可使用!这银票,我看也交给卞侍卫的生母吧!”
卞飞又接了过去,递给母亲说“妈,这十两银子,您收着使用。以后儿子每月二两饷银,也会托人送回来交给您!”
常姨娘一手拿着漆木牌,一手拿着银票,说“这都是东宫给我们卞家的恩典,怎能给妈私人?还是要交给老爷夫人。”
说着捧到卞灏穑面前。
卞灏穑心情复杂,看了看常姨娘,说“这漆木牌,是东宫恩典,何等荣耀!万万不能亵渎,务必挂到大门上。至于安家银和月饷,以后你都收着使用吧!”随即下令道“全家大小都听着自今日起,有敢对常姨娘不恭者,重重责罚!夫人,你和儿子都要收敛一点!否则日后东宫爪牙打上门,老爷我也救不了你们!”
甲申太子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