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月上柳梢头,醉春楼宾客如云。
“早就听得,顾兄你那日出手不凡,一鸣惊人啊,”一个手摇象牙缎面折扇的年轻男子,轻笑朝镇远侯说着话。他的黑发用玉嵌的鎏金冠束起,笑着的双眸多了几分威严。周身一件玄色直缀劲装,配着卷翘锦靴。腰带上镶满宝石,袖口领口等处都是用金线绣制的流云纹饰,做工精细,手法出自最好御青绣娘。本是清爽自在的服饰,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王者之气。
镇远侯也笑了,他揽袖拾起桌上的玉壶为那男子填了一杯酒:“王爷说笑了,其实您有所不知,那日并非我执意夺花魁。”
“此话怎讲?”这男子抿了一口酒问道。
镇远侯和盘托出那天中标的原为,逗得身旁的男子大笑不止。
“如此说来,可真是天意。”
“是啊,有趣得很。”镇远侯浅笑着,抬眼去看围栏前正为他二人抚琴的灵月儿。
一曲作罢,灵月儿绕过台前,走上近前:“民女见过燕王爷。”
燕王笑道:“醉春楼的女子可否都如姑娘这般倾国容颜?绝世美姬果然非同凡响。连兄好运气啊。”
“王爷,过奖了。”灵月儿福了福身,嫣然一笑,坐到了镇远侯的身旁。
燕王自然知道镇远侯今日把自己带来这烟柳之地意欲如何,不过是希望他能给定了姻缘,讨个好口财。
酒过几巡,燕王端着杯子站了起来,他走到包厢的栏杆处指着大厅说道:“顾兄,你看,看看这个燕雀香巢。”
镇远侯轻轻推开灵月儿的身躯,踱步走向燕王:“王爷是想说......”
“对,这种浮靡之地,哪能是灵姑娘这样的女子长留的地方?”燕王不等镇远侯开口就点出了他的心思。燕王转头走回座位,对灵月儿说道:“灵姑娘,今日本王擅作主张,要我这兄弟纳你为妾,你可愿意离得风尘,嫁入侯府?”
灵月儿一听是燕王赐婚,满心欢喜,急忙起身,跪在地上磕起头来:“月儿何德何能?王爷如此厚待民女,民女感激不尽......”
“不必多言,快和你家侯爷去将好事公之于众去吧。”燕王轻盖茶碟吹了吹,打断了她的溢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