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说给你支多少,你便拿所需的量,完了摁个手印便罢”
徐守彤点点头,拿了五两银子放在钱袋里,管家一惊“你倒是真怕拿少了”
“穷怕了”她笑了笑,“大不了以后从我月例里扣”
管家摆了摆手“过来摁个手印”
徐守彤沾了印泥朝纸上摁了个大拇指印,揣着钱出了王府,她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便故意带着转了两圈,绕回王府附近在将人甩掉。
到了翠香楼,发现自己来的时间实在太早了,翠香楼眼下正大门紧闭着,徐守彤绕道屋后房,确定了自己翻过的窗户,四下看了看人迹稀少的后河,运气飞了上去,窗户紧闭着,徐守彤眼下没有精力一点点去看,便提了脚将窗踹开,跟着窗开的声音还有个女人的尖叫声,徐守彤快步行到床前将她嘴掩住。
“我赔钱,别喊了”那粉衣女子今日穿着淡绿色的肚兜,素着张脸。
“又是你…你又来看病啊”
“恩,烦请姑娘在帮我把那个郎中请来”
“你又中什么毒啦?我可是问过那个郎中,你来路不善啊你”
“我受了风寒,正发着烧,还请姑娘帮帮忙”说着掏出一辆银子塞在她手中。
粉衣女子想了想,起身穿起衣衫“你现在我床上躺躺,我一会儿便回来”
“有劳姑娘”
“叫我香弦”
“香弦姑娘”
香弦扬了扬手上的银子扭着腰出了门,徐守彤见她离去,便走到窗边将自己踹坏的窗户拉拢过来,又找了根发呆将两扇窗绑在一起,勉强能挡住灌进来的河风。
坐回桌前的徐守彤伏在桌案上有些昏昏欲睡,而后开始做起梦来,梦里她反反复复的翻着窗,爬进窗户里不停的杀着人,开始是那个富商的儿子,后来是不认识的人,她越做越麻木,可总是没完没了,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个隔着纱帘的房间,她悄无声息的靠近,床上的人用被子罩着头,看不真切,她举起一把明晃晃的短剑果断的刺了下去,床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有些疑惑的掀开被角,被单下展越满身是血的望着她,她顿时被吓醒。
“这是怎么了”香弦拿了毛巾轻轻擦着她额角的汗“回来时就看你躺着不动弹,刘大夫给开了药,我这刚煎好,正准备给你灌呢,你就醒了,反正醒了起来把药喝了”
徐守彤依言坐了起来,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刚离开碗口,香弦就塞了个蜜饯进她嘴里“你倒是不怕苦,这药我熬着就觉得难喝”
“谢谢香弦姐”
“你刚刚梦见什么了,吓成那样”
“没什么”
“没什么就没什么吧,你这几日先别到处走了,正好我这两天月事不接客,你现在我养着”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既然都唤我姐姐了,我自然不会在收你的钱,你看着和我妹妹也差不多大,你这么叫着我倒是给了我个念想”
“那她人呢?”
“也是发着烧,就像你刚刚那样,可她没你好命,烧着烧着就烧没了”
徐守彤闭紧了嘴,歉意的笑了笑“那我不叫你香弦姑娘了,就叫你姐姐吧”
香弦将她按了下去“安心躺着吧,我这屋不接客时是没人来的”
“恩,谢谢姐姐”说着掏出余下的四两银子塞到对方手里“这几日饮食也麻烦姐姐了”
“花不了这么多”
“姐姐拿着,存多了好赎身”
“赎身?哈哈哈哈哈哈”女子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狂笑起来,等笑够了时摸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这可是死契,赎不了身”说着把银子推了回去“我们这种死契手上是留不住钱的”
徐守彤似懂非懂的想了想,想不明白,可香弦此时特别让她安心,便缩回被窝继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