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
头陀见方令初心神不定,也觉得不妙。于是上前夺过盒子,方令初立刻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
在看头陀也变成了刚才方令初的模样。
他揭开盒子,见原本空空的盒子里涨出了满满的一盒子水,泛着层层波纹,由清澈变得混浊。进而映出一阵阵倒影——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赤手空拳的打死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头陀心中一惊,接着水中又映出新的倒影。那少年挥刀砍死一对男女和一老妇人,并割下了他们的头颅。又在一楼阁中杀死数人。
头陀的表情已经开始凝重。数不清的厮杀掀起层层血雾遮盖了视线,直到那画中的青年被砍去了一条胳膊,一切戛然而止。老和尚慧岸走上前:“阿弥陀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禅师不必念念不忘,凡事总有定数,佛祖心中自有定论。”
“哎呀少啰嗦,我看看!”
天竺和尚抢过盒子却发现是空的。
“什么都没有嘛!”
他又将盒子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破东西什么都没有,莫不是戏耍我们!”
他那接近骷骨的左手,轻松的将铁盒捏瘪,一股莫名的香气从盒子体内发出。
“施主,我是出家人不便过问尘世间的事。”
言罢,那天竺和尚突然举起右手中的灯,已灯头对准三人,枯细的左手将灯身一拧。三片鎏金莲花瓣飞出分别打中慧岸、头陀和方令初等人的穴道。
方令初:“黑和尚,你!”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头陀和方令初毫无防备,穴道已被封住。解母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只瓶子,倒出几粒丸药分别塞进了方令初和头陀的口中。二人喉咙微颤吞了下去。
等她捏着药丸走到慧岸身边要往他嘴里塞时,慧岸突然开口。
“胡香?”
解母虽说毫无防备,但惊讶之余他迅速撤身后退。
解大勇见状,抽出身后五尺长的大铡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当头劈下。
老和尚慧岸将原本拄在地上的宝杖一晃,正架住解大勇落下的刀。解大勇顿时感觉手臂发麻,虎口处火辣辣的疼。手也使不上劲,整把刀脱手飞了出去。
解母从腰后抽出一对擀面杖似的短棒槌。
这老婆子年龄虽大却手脚灵活。就在老和尚一掌将解大勇推的连连后退之际,解母已到老和尚近前。一对短棒槌,贴身短打,竟也让这慧岸和尚倒退躲避。
他身躯微晃,带动挂在胸前的佛珠甩动自左向右打在解母手背并滚过她的手指,一对短棒槌就此落地。
解母落败,那天竺和尚枯枝般的拳头却紧接打来。
这黑和尚的手臂细如枯木却力非寻常。慧岸与他熟知自然深知其厉害。立即用手中的九环锡杖竖着立地格挡在身前。这一拳力量之大,只震的九个锡环哗棱棱作响,宝杖身嗡嗡振动,老和尚也不得不后退来做缓冲。
慧岸:“天竺大师为何要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那黑和尚不予理睬,将手中莲花灯轻轻按压,灯头原本开放的莲花闭合成一颗花苞。他又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锁链扣在灯身上,一盏莲花灯变成一条飞锤。
锤在黑和尚手中耍的如同游龙,欲上则上,欲收则收使得游刃有余。慧岸从容不迫,一条宝杖进退自如稳若磐石。
拳怕少壮,比起慧岸这黑和尚要年轻的多。即便是老和尚功力高深在接连的打斗过后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赵廷玉在一旁全都看在眼里,本以为老和尚是个厉害人物,可现在却占了下风。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插手帮帮慧岸和尚时。黑和尚的飞锤打在慧岸胸口,又迅速贴近在他胸口上补了一拳,慧岸落败。赵廷玉挺身上前相救。生日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不是对手,可不试一试就只能被动再次抓走。他大喝一声跳到二人中间。
赵廷玉的大叫和突然杀入着实让黑和尚吃了一惊。他不知来人底细,撤身后退的同时也将手中的飞锤打出已用做试探。赵廷玉身体侧转使了个怀中抱月接住那黑和尚的飞锤,顺势将锁链绕到背后,腾出一只手抓着锁链欲夺下这黑和尚的兵器。
短暂的拉扯后发现自己力气没有黑和尚大。随即松开锁链,转身借着惯性将手中的锤扔了回去,并喊了一声:“给你!”
原以为会摔倒的黑和尚,哪知道他双腿如同在地上生了根,单只上身躲避,如同蛇一般扭动出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不仅躲了过去还甩动飞锤重新打出直逼赵廷玉面门。
慧岸出手,用宝杖挡开飞锤。赵廷玉趁机快步上前扣住黑和尚右臂欲夺了他的飞锤。
那粗壮有力,肌肉鲜明的右臂却如同棉布,柔软且有韧性。任凭赵廷玉击打掰扯黑和尚全不为之动摇,只是左手反手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赵廷玉胸口。
只觉如重锤冲击,赵廷玉飞了出去。危急时刻,慧岸快步上前用手中宝杖接住赵廷玉,又将手中那串佛珠掐断,佛珠掷向天竺黑和尚。
短短的距离几颗佛珠却打出风声。打在黑和尚脸上,手臂上立即青的青,肿的肿。
慧岸带着赵廷玉趁机逃走。
解大勇欲上前追赶,解母将他拦住。
“怎么了娘,咱们不追吗?”
“他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