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山娃子脑袋一片混沌,一会儿有人叫小宇,一会儿有人喊山娃子,他们是谁?现实和虚幻在一片黑色的交界地带来回翻转,脑袋仿佛被架到火上,又热又痛,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胸口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想动却不受控制,正当难受的时候,嘴边突然有一股甘泉顺喉而下,灌进肚子,山娃子努力了几次,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我……”
“山娃子醒啦,醒啦”还没等他开口,周遭乱糟糟一阵吵闹。山娃子还没看清人,又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阿拉伯数字、飞机、厚黑学……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山娃子头脑里一阵阵浮现,想记起全部,却又想不起来,一会儿老娘、汪叔、鸟窝也在脑海里面翻滚。
不知不觉中一个星期过去了,石寨村汪瞎子家里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浑身是血,正常的是呼吸均匀,也没有发烧的迹象。
“孩儿他爹,这山娃子睡了好几天了,伤口还在流血,咱们还是把他送到城里吧”汪婶看了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忍心地说道。
“唉,我也想啊,可是你看,咱们给他翻个身血都渗出来,这么远的山路他怎么受不了啊”汪叔紧皱眉头,急的直跺脚,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都怪我,要不是我掏那俩鸟蛋儿,他也不会成这样”
看他的动作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汪婶见状心里像是针扎一样难受,她也没了主意,只是说道:“再等两天吧,还不醒的话就把他拉到城里诊铺,看他现在没有发烧,可能是外伤太严重了”
两个人彼此安慰了几句,又给山娃子灌了半碗水,方才回屋睡了。
夜半凉夏,院子里虫鸣唱曲,月光如水洒在水塘边,倒映出点点星亮,微风吹起,一道道波纹荡漾开来,惊起了大片眯眼的青蛙……
“啊——”山娃子睁开眼,刚动了一下身子,浑身就像骨头断了一样疼痛难忍。
“我是石寨村的山娃子,在几天前进山被雷劈到摔了下来,竟然没死?现在在汪叔家里养病”断断续续中山娃子终于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只不过头脑好像清明了许多,脑子里又好像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仔细想又头疼的厉害,算了,不想了。
山娃子动了动手,不能动,动了动腿,压根没知觉,扭了扭脖子,还好,脖子能动,他长舒了一口气,半天才说了一句:没死就好。
早上天刚亮,蘑菇正准备给他喂水,只见他一双眼睛正看着她,这可把她吓坏了,差点没把碗给扔了,一撒腿就往里屋跑嘴边喊着:
“爹!娃子哥醒啦——”
过了一会儿,汪叔汪婶一家便来到了病床前,一人摸手一人磨脚,好似抚摸雕塑一般,想摸又不敢下手,山娃子轻咳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