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子看他的表情不似说笑,也不像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最后想了想才说道:
“结拜就算了,仪式太麻烦,如果你看得起我,咱们就异性兄弟相称吧!”
“哈哈,好!我过了年关就17周岁了,姓白名来。字问道。”白来听到这话很是高兴,随即站起身,双手抱拳说道。
山娃子也照着回了一礼:
“我姓姚,没名没子,过了年关满15周岁,白大哥受我一拜。”
“好,兄弟快起来!”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就在一个冬日的夜晚确定了钢铁般的兄弟情义,直至多年以后,两人联手在官场中纵横驰骋,一文一武权倾一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知兄弟为何只有姓?难道没有名字吗?”
“这……实不相瞒,半年前我还不知道自己姓姚,所以至今还没有来得及定名字。”
白来听到这话倒是很纳闷,虽说少年16岁加冠,但姓名自出生起便有的,他疑惑的问道:
“我听李二说过,你是跟着汪叔一家长大的,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名字吗?”
“我问过他们,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就已经走了,没来得及取名,从小我娘边便我山娃子,村里边也这样叫,所以……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到时我让老师取一个便是了。”两人关系亲近,山娃子并没有隐瞒,正打算找个机会和自己的老师当面谈谈明年开春县试的事情。
“这样也好,符合常理。”
名和字是人一辈子的称呼,但名一般是父母起的,字一般是先生和恩师取的。山娃子情况特殊,史县首既然把他收为入室弟子,当然也有权利给他起名字。
第二天吃过朝食,白来便要告辞,他牵来自己随行的骡子跨上去,此去马平寨有50多里,路途遥远,骡子又不是马跑不快,所以便只能早早起程。
临走之时白来思酌再三,不知以后兄弟何时才能再见,便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山娃子,此玉面色翠绿,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不似凡品。
山娃子推迟了两下又不能拒绝,便只好留了下来。但他浑身翻遍了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只好从兜里面摸出来一枚铜钱,用刻刀铜板上划了一个缺口,递给白来说道:
“我这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别嫌弃,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拿铜钱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有困难一定要去寨子里找我,咱们有时间再聚,保重!”说完便跨着骡子奔向官道。
山娃子和石头蘑菇三人在村口石桥上注目良久,一直等白来的身影不见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不只是他觉得白来是个可靠人,连石头也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久之后白家大难,兄弟二人再见之时已是数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