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刺激的风火轮后,接着又用半个小时排队“激流勇进”。其实自己还是很担心的,我们穿着雨衣,上了小车,我们约定要坐第一排,因为刺激。水车载着我们缓缓向天河上游驶去,终于到了最上面,水车冲下的那刻打起了很大的浪,隔着玻璃看到浪飞来,不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在冲下来的那一刹那,我的妈,我感觉自己完全悬空了,完全失重了,五脏六腑也都感觉脱离了身体,我的身子使劲往后靠,耳边想着呼呼的风声,张着嘴却喊不出,只觉得心跳个不停,迎面扑来阵阵狂风,手麻的不行,以为自己要猝死了!下来之后身上都湿了,头发也湿完了,雨衣也没起到很大的作用,5555......
晚上吃过饭后,梅清她们几个女生又带着我提着一袋水果去给穆经理拜年,穆经理就住在我们宿舍楼一楼,他们家是两套房子打通连在一起的,跟着梅清的脚步在一楼中间位置停了下来,门前左右摆着两个大缸,缸里两株高大的植物,上面透出几丝红花来,显得朴素而幽静,旁边还各有十几盆兰花,笔挺墨绿。“新年好,你们都来了啊,快进屋来坐,”一个大嗓门在我们耳边响起,我把眼光赶紧收了回来,抬起头向说话的人看去,一看穆经理正站在门口,对着我们喊道,我们赶忙说道:穆经理,新年好。穆经理,给您拜年了。
紧跟着穆经理后面又跟出来一个慈祥的老年妇女,短发,白胖,耳朵上戴着金耳环,右手中指上还戴着一个金戒指,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个翡翠手镯,很是富态啊,她脸上带着微笑,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很让人受用,不用问,这肯定是穆经理的老婆子。我又跟着其他其他几个人连忙恭喜拜年,穆经理老婆显得很高兴,拉我们进了屋,“好好,这过年都好。”
这时候才发现,他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来很多工人都很会来事啊,过来给他拜年了,我很惭愧啊,咱都二十来岁了,大学生啊,都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刚才梅清她们几个让我来给穆经理拜年,我心里还有点抵触呢,现在想来,人情世故咱们需要学的还多着呢。不过来了这么多工人,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穆经理家有电视,大家也可能是来看电视的。
进了屋,穆经理他老婆赶忙端过来糖果,瓜子,水果招呼我们坐下,我看到梅清很随意,去旁边的橱柜上拿出几个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水,端过来我们每人一杯,同时轻松的和很多人热情的打着招呼,女工们纷纷“梅小姐”“梅小姐”的叫着,几个女生过来围在梅清身边叽叽喳喳的聊着,咱也听不太明白,可能是她老乡吧,从这一点上,也验证了龙炎秋的话,梅清是穆经理的心腹,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穆才林挨个的问了一下我们几个这两天过的怎么样,嘘寒问暖的,竟然让我有些许的感动,心头升起一丝的暖意。
大家找了位置坐下来,因为几乎都是女生,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我很拘谨,穆经理抓了一把瓜子塞到我手里:唐,吃点瓜子,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吧,这两天都去哪里了啊?
我赶忙答道:穆经理,我这两天就是和梅小姐她们几个去逛了下龙岗,去乐园玩了一下,本来昨天就想过来给您拜年的,结果回来太晚了,就没有来打扰您。
在我们聊天过程中,就发现有几个女工在身边窜来窜去,其中一个不太高,稍微有些丰满的尤其活跃,不时的和穆经理开着玩笑,还夹带着各种调情的小动作,说话嗲声嗲气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穆才林很熟悉似的,李红梅告诉我她叫杨小霞,她到底和穆才林什么关系,咱也不知道,闭嘴少说话是最保险的.......
欢乐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初三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已经10:00多了,中午吃饭时约了龙炎秋下午一起去剪头,虽然在我们老家,正月里是不能剪头的,否则会被母亲和舅舅打死的,具体什么原因,母亲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反正就是正月里不能剪头,直到后来我大了,看了书才知道缘由:这是明朝末年汉人为了捍卫自己的民族文化,抵制满人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残暴思想统治而无奈做出一个手段而已。但是年前很忙,一直没有时间去剪头,现在已经快盖到耳朵了,如果再不剪就很长了。我从小到大都留分头,四六分,从来没有像别的小朋友那样留过光头和寸头,还有就是我的手指头中的大拇指和小拇指是留有指甲的,有一次,刘经理看到我的小拇指指甲很长,就问我说,唐,你这个留这么长是做什么的?我故意逗他说,是用来抠耳朵和挖鼻屎的,把他乐得前仰后合,捧腹大笑,接下来的好几天见到我还做出挖鼻屎的样子回逗我。
午觉后,跟着龙炎秋来了工厂下坡300多米的靠近路边的一个名叫“一剪梅”的理发店,里面有两个女的,一个30来岁的正在里屋整理工具,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正在扫地,应该是学徒吧,看到我们过来,里屋的那个女老板应该是和龙炎秋很熟,赶忙出来打招呼,他们说着家乡话,奥,原来他们是老乡,怪不得龙炎秋带我来这里剪头。
剪头肯定要先洗头吧,可是我看到龙炎秋直接坐到了镜子前,我也跟着坐过去,那个女老板拿了一个喷壶走到我跟前,给我系好围裙,往我头上喷了喷水,从上到下,把头发打湿,然后又挤了一把洗发膏,轻轻的搓起头发,用洗发精加温水在头顶轻轻绕圈,直到打出丰富的泡沫…
然后把泡沫控于掌心,由前额发迹向后抓,后脑由下向上抓,然后慢慢的加水和洗发液,轻轻的点击按摩头皮,当敲打颈部,揉太阳穴时,真的非常的舒服,洗好之后,老板把椅子放倒,开始给我按摩,我这是人生第一次按摩啊,老板边按摩边问力够不,其实我怕痒,但是作为一个大男人,说自己不受力,这样有点太丢人了吧,便说够了,这个力度正好的。按摩的非常舒服,差点都睡着了。
剪好头,一问价钱,20块,靠,真贵啊,第一次剪头这么贵啊,以前都是5块钱,4块钱剪一次头,没有想到深圳这么贵,我本来以为是龙炎秋帮他老乡带生意呢,后来去其他地方剪了几次,也都这个价钱,我才明白是错怪人家龙炎秋了,深圳剪头都是这个价,什么都贵,要不怎么说是特区呢。
吃过晚饭,去洗衣服,这几天每天都玩到很晚,好几天的衣服没有洗了。估计工人们这几天都在外面疯呢,可能还没有回来,所以洗衣间只有几个人,在边边位置一个高个子女孩正在洗衣服,我觉得背影有点熟悉,便走了过去,一看原来是傅梓彤,她听到响声扭头一看是我,就笑了笑,两个小酒窝格外迷人。
傅梓彤,新年好!
新年好,唐先生。
你们这几天去哪里玩了?
我们就大年初一在附近转了转,好容易休息几天,只想好好歇歇,这两天都在宿舍睡觉休息呢。
你怎么没有请假回家呢?
她笑了:咱们工厂请假不容易。
过年回家也不给假吗?
要满一年才准许请假呢。
奥,这样啊。
再说回家也买不到票的,过年时候听她们讲可难买票了。
奥,去你们家有直达火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