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

“赤地千里尽血染，酆都冤魂十七万！

“奈何生不逢其时，拔剑愤然碎栏杆！

“昔日仇戎裂我肤，西征诛九族！

“君子定当直报怨，关中祭武安！

“剑隐戾虎盘，碧落鬼神惮；青冥烈凰鸣，剑出白虹贯！

“百步无一人，屠得九百万！

“事了拂身去，隐于山野间。

“谈笑乜鸿儒，往来尽莽夫。

“君不见匹夫纠纠赴国难，士子几人不乞颜！”

这首诗是楚悔上学的时候，在某次对岛事件中挥舞键盘而成的战歌，略改一些字眼，用在此时倒也妥帖。

起先一句“酆都冤魂十七万”，意指西戎在归义郡国犯下的滔天罪孽。当初姬义向大乾献上图籍的时候，与大乾原先保存的底子一对比，煌、甘等十余县的汉人竟然整整少了十七万之多。

这里面必定有一部分人逃到了中原地区，甚至为数不少，但大乾不会算这个账，归义郡国也不会算这个账，更何况西戎确实在这片土地上造成了大量的杀戮。

从第二句“奈何生不逢其时”至“关中祭武安”，则表明了楚悔对西戎的痛恨以及报仇雪恨的志向。

在这个场景那似是而非的历史中，依旧有杀神武安君白起的身影。

其后三句，是楚悔对复仇场景的想象。

最后几句，锋芒一转，无情地讥讽了一小撮投降派、汉奸党的无骨文人。

当初西戎东进的时候，的确有不少读书人甘为走狗，他们的后代至今仍活跃在西戎的政治体系当中。

“好，解气！”

“大公子霸道！”

满场皆静，众人尚未从楚悔激昂高亢的回响中走出，几名家将倒是先喊了起来。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不管有没有被触动，都附和着道了声优秀，算是捧了楚悔个场。

“气势还算不错，”楚虎臣故作深沉，“勉勉强强，差强人意吧。”

楚悔不屑，明明就很满意，装什么装。

若是换成王道霸道兼行的楚狂歌坐在这里，楚悔绝对不会拿出这篇中二之魂点满的东西，可偏偏就是砍了一辈子西戎异族的楚虎臣坐在这里。

拿出这篇，完全就是冲着您老的口味去的。

望着身前享受欢呼的楚悔，楚云龙突然有些牙疼。

你小子到底现实中干什么的？

为什么每次想坑你一把的时候，你就真的u u up了？

楚虎臣示意众人安静，期待的目光落在楚云龙的身上。

“云龙，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