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嫔走后,夏枝才问皇后,“娘娘当真要用英妃?”
“用,怎么不用。”皇后冷笑,“不用是本宫小气,但若是她不堪大用,那也怪不得本宫。”
齐枞汶身后跟着的人抱了一大堆东西,秦云颐行礼后问,“这是什么?”
“舆图。”齐枞汶说,“朕一个人在天清宫看着没意思,就想着搬到这来看。”
“舆图,可以放在这看吗?”秦云颐问,却没让荣华宫的宫女进到隔间伺候,只让天清宫跟来的太监在里面伺候。
她也只在一边坐着,不凑到书桌前。
齐枞汶有时候不想一个人待着,但他也不想有人烦他,只要有个人在同一空间安静的陪他,就非常好。
这是很难让人领悟理解的怪癖。
好在秦云颐很快就领会到。
齐枞汶一边看舆图,一边拿纸记些什么,舆图很大,铺满整个书桌,不得不从这头看了,再到那头去写,秦云颐见他手忙脚乱的就说,“陛下要记什么,如果不要紧的话,就陛下说,我来记吧。”
“那你替我记。”齐枞汶从善如流的说,“边境换防的事,除了北境,已经都处理的差不多,现在边防主将都在回京途中,等述职后荣养的荣养,还能用的就要分配到其他地方去。”
“陛下之前心事重重的就是为了北境吧。”秦云颐说,“现在陛下看起来轻松很多,是已经有了决定。”
“嗯。”齐枞汶点头,“我有心给他个体面,既然他不要,那也怨不得我。”定北将军还以为他已经屈服
秦云颐低头没有再问,只是把他嘴中说出的地名和人名记在纸上,这一说就足足有大半时辰,才意犹未竟的坐下,韩兴亲自捧上茶来。
“我看看。”齐枞汶结果秦云颐写的纸,“我竟然说了这么多?”
“陛下还不觉得喉咙累?”秦云颐嗔笑着说,“要亲眼见过陛下处理政务的样子,才知道陛下真正热心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那我什么样子你都见过了。”齐枞汶笑说,“你最喜欢什么样子呢?”
“那陛下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秦云颐调皮反问。
“两个都要。”
“陛下真贪心。”秦云颐说,“真话自然是陛下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假话就是,喜欢陛下陪我的样子。”
齐枞汶伸手点她,“怕是这个真假话要掉个头。”
“陛下说是就是。”秦云颐说。
卷好舆图后,齐枞汶也不说让人带回天清宫,“就放这吧,省的搬来搬去。”
“那可叫我难为了。”秦云颐说,“陛下不来的时候,我连这间屋子都不能用了。”
“我放在你这,就是不防你,你无需紧张。”
“这到底不是普通东西,还是小心谨慎的好。”秦云颐说。
之后一段时间里,陛下去皇后的地泰宫的次数就多了点,此外,英妃,肖嫔,黄婕妤也是侍寝次数比较多的。
秦云颐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有家人是陛下要用的。
她本不是个喜欢争风吃醋的人,尤其知道这是陛下的推恩后,更加不会和陛下对着干,为难她们。
好在英妃总算长进一点,不会直接来秦云颐面前讨骂找不自在,贵妃的格调还是保持住了。
陛下就算临幸后妃,对荣华宫的赏赐也是没有一天停的,所以在外人看来,贵妃荣宠不倒,哪里知道她也在暗暗防备,那些得宠后妃不要来挑衅她,以免被戳破贵妃的花架子。
妙安私下说起时有些可怜,“如果我们娘娘还有家人在,得陛下重用,娘娘何须受这样的委屈。”
“这话你和我说说得了,其他谁也别说。”妙平竖眉说,“尤其是在娘娘面前,这不是在娘娘心口上划刀子吗?”
“我自然知道。”妙安说,“外人只看到我们娘娘的风光之处,却没有人看到她的辛苦。”
“娘娘不是脆弱的人。”妙平说,“我们也要坚强一点,不要反而让娘娘担心。”
十月里是大公主的生日,作为陛下目前唯一的子嗣,生日宴办的还算隆重,宗亲夫人们进宫来贺,太后虽然没有亲至,也是让肖太嫔替她来问候一声,在席上略坐坐。
其他妃嫔自然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