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一个兵卒风尘仆仆的来到守备府,上面的公文终于送达。
第二日上午,齐焘传令所有守军集合。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也兴致盎然的跑到校场。短时间内便列队完毕。
“众位军士!前段时间南睺不断袭扰,赤城战火不断,幸得我全体将士奋勇杀敌,得以取得大胜。为此,本府将此战经过事无巨细详细上报郡守并上报军部,各位大人均深以嘉许。昨日军部文书已到,赵奇,你来宣读军部嘉奖令吧。”
赵奇上前,打开文书,抬头环视校场一番,然后清了清喉咙,念道:
“南蛮凶顽,不服教化,擅起刀兵,祸乱边疆。然,赤城将士,上下一心,不避艰难,以身涉险,慷慨赴死。幸赖!皇天庇佑,圣上威德,得以驱逐,保靖平安。经查,本战共击杀南睺贼寇首级三万,缴获无数,实乃空前之胜迹。据按律例,并得圣上恩准,着令如下:
赤城守备府齐焘运筹帷幄,调度有方,是为首功。迁游击参将,脱离军籍,赐银五百两。迁永宁郡守府副统领一职。”念到这里,赵奇回头看了一下齐焘。然后回过头继续念到:
“赤城百夫长风萧萧,孤悬城外,以百人之数,毁其粮草,断敌退路,伏击援军,于本战有特殊之功;且斩杀近万,实为罕见。着迁千夫长,赐银五百两,米一百担。
赤城千夫长赵奇,身先士卒,奋勇杀敌,追亡逐北,斩杀五千之敌,累积军功升万夫长,着任赤城守备府大统领一职。并赐米粮百担,银钱若干。
赤城各千夫长均有功于国,皆封赏银钱粮米若干,以资鼓励;
着令赵奇所属兵士归千夫长风萧萧调遣。
另有什长姚翼、陈羽、陈钟、穆博四人,战功卓著,均迁百夫长一职,银米各若干。
王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西凤律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诸将士肩负保境安民之责,赤城乃西凤西南屏障。万望诸将士不骄不躁,再立新功。”
齐焘率先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我等定不负上望,死而后已!”
一众将士均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我等定不负上望,死而后已!”
众人起身,齐焘对风萧萧道:“风统领,上来吧!”
风萧萧顿了一下,越众而出,来到检阅台上。
“见过风统领!”台下众人齐齐躬身见礼。
风萧萧来到台边,一个立正,下意识的敬了个军礼。这才大声说:
“各位兄弟长辈!风萧萧少不更事,以前多有得罪,在此,敬请各位原谅。但既身为军人,我知道,军人之责在于,让境内之民避刀兵之祸,保国家长治久安,让国内黎民百姓安心,让敌人畏惧而不至进犯,让兄弟不死于自己面前。为此,风萧萧愿为兄弟挡刀,愿为国家赴死,愿为黎民尽责。至于立功封赏,只是结果,而非我风萧萧之目的。在此,恳请诸位监督!共勉!”
这倒是风萧萧的真实想法,在他看来,军人的之责就是这样。但这一番话下来,很多理念颠覆了在场的这些军人。场面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赵奇首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好!讲得好!”说完用力鼓掌。
齐焘虽然也是满脸微笑,那眼角的阴冷,却瞒不过赵奇的眼睛。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叫好之声和掌声震天响起。
喧嚣了一会,赵奇看差不多了,便上前双手往下压了压,等场面基本安静,说道:“风统领刚才说的话,我想大伙儿都听清楚了。实话说,听他的这番话之后,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把我的一些话也说了。并且比我想说的还要好。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是想多啰嗦一句:我这次跟着风统领打了一仗,我对他十分敬服。我会尽我之力,全心全意的配合他。也希望大家伙儿都全心全意的配合他!我相信,我们会有更多的胜利!更大的胜利!”
校场军士解散。赵奇让风萧萧接替他原来的防务,二人来到赵奇兵营中办理交接。齐焘及一众亲兵留在后面,看向风萧萧的眼神都有些不善,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神色。风萧萧难得搭理这些人,只顾着自己的事。
入夜,风萧萧一个人坐在公案后,收起公文,揉了揉脸。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