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检查有没有伤到颈动脉。”苜蓿把谢尔压在身下,匕首抵住了谢尔的脖子。
“没……没有大出血。”犬声音颤抖,“对不起,如果我能早就发现墙上有个洞的话。如果我没跟丢的话……对不起。”
白云飘走了,阳光又洒了下来,洒在安德利脸上……
“方医生……第二个委托……把……谢尔……变成高等种……拜托了……”
安德利的意识变的模糊。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他听到几个声音。
……
“……第二委托什么的,别睡啊!安德利……”
“……该死……”
……
“……谢尔将作为通缉犯由教会接手关押……”
“……市长……”
……
“……得马上进行吸血症手术……”
“……方医生……”
……安德利做了一个梦,梦里谢尔哭着说对不起,安德利抱着他说没关系,黑暗淹没了他们。
安德利在病房中缓缓睁开眼睛,方苜蓿在旁边守着。
“方医生。”安德利想要坐起来。
“请好好静养。”苜蓿说,“这是我以一个医生身份对你的忠告。”
苜蓿帮安德利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喂了他点水,然后盖好被子,像个老妈妈。
“感觉看到了方医生不一样的一面,有点奇怪。”
“奇怪吗?我明明一直都是这么温柔。”
“求求你有点自知之明。”
苜蓿又喂安德利吃了一点东西。
“方医生,人啊,或许真和你说的一样,是一种凭借欲望生活下去的物种。”安德利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当时……我是多么想……活下去啊。活下去的欲望占据了我的全部。”安德利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谢尔扑上来的情景,但安德利觉得并不可怕,“这也是谢尔想传达给我的,他的心情,他想要活下去的心情。”
“你还真是乐观,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想吸你的血。”
安德利微笑着,阳光穿过窗户,安德利沐浴在阳光之中。
“谢尔他啊,说什么我的血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比棒棒糖还好吃。”安德利笑的很开心。“他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是吗。”苜蓿说。
时间安静的流动,等一切都安静下来,苜蓿悄悄退出房间,在门口稍作停留,直到门内传来哭声……
几月后。
安德利收到犬的邮件:
“亲爱的安德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我这边一切都好,方医生还是老样子让人头疼。”
“酬金收到了,原本早就想写信感谢你,但一直拖到今天,抱歉。关于委托中的那个承诺,方医生是这样说的,下面是方医生的原话。”
“请活的久一点。”
“关于承诺,我也有想要说的,我想说:我想请安德利继续他的理想,我一直相信,我们能够接触,能够开始了解,能够相互接受。即使这是个糟糕的世界。”
琐事。
犬问:“方医生,关于安德利的第二委托怎么办。”
苜蓿说:“谢尔被教会押走了,完成不了。”苜蓿说,“更何况代价不够。”
……
谢尔时常回想着,将他和安德利三年间的一切,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他又回到了那个荒野,但是他一点也不怕了。
……
“你们真的不需要向导吗?”
“真的!”
“那联络人呢,我能当你们的地下街的联络人!”
“都说了不需要,加尤莉,你外套还没还我呢。”
……
今天阳光仍旧,白云依旧,他们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