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头疼地给出一个自问颇有信心的答案。
“百年之内,必有所成!”
“太久啦!”
杨秀神色一暗,默然无语。
李谦知晓杨秀心意颇为坚定,百年于自己而言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极为短暂。
但身为杨家独女的杨秀,绝不可能等自己百年,就算她能等,也愿意等,她的父母定然也不会同意。
设身处地之下,换作自己是杨秀的父母或其他长辈,也定然是不会同意杨秀荒废大好的青春年华,只为等待一个虚无渺茫的承诺。
李谦也未再多说什么,他俩便都沉默下来,各有所思所虑。
不久之后,叶长歌一行人相继来到正中的主桌。
叶长歌其人虽已至百岁,样貌看上去与一般壮年却无甚区别,兼且气质沉凝,威严厚重,整个人显示出一股极为让人信服的感觉。
他落座前,向杨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其实以他的身份地位,本不必刻意向杨秀这个小辈打招呼,但出于对“倒悬山杨家”的尊重,他还是点了下头。
“凌宇,趁着宴会尚未开席,你准备的演法之事,可以开始啦。注意叮嘱参与者,切记不可下重手,点到即止。”
“父亲您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本次演法,只为给诸位客人助兴,绝非意气之争。”
叶凌宇说完,便去通知参与者,去到本院中一块较为宽阔的场地上,李谦亦在其中。
此地已被叶凌宇安排人提前布下阵法,使得入阵之人战斗的余波,不会伤害到阵外的宾客。
“诸位朋友,本次演法,重在切磋,切不可为了一时意气,不留余地下重手,切记,切记。”
参与者纷纷叫嚷起来,显得十分迫切。
“叶兄,莫要废话啦,赶紧开始吧!”
“就是就是,我肚子早已是饿了,速战速决,我好大吃一顿。”
“谁要第一个上啊,若没人敢上,那便我先来露一手。”
“……”
叶凌宇见众人十分积极,却也不好再说些叮嘱的话,便行至场边,示意演法开始。
“重在切磋,切记不可下重手。”
他还是不放心的再叮嘱了一句。
可未等他说完,便有一人行至场中。
此人并非出自四大家族,而是小家族出身,名叫苗朴,修炼的也是家族传承的功法,并未使用兵器。
这也是叶凌宇的规定,使用兵器的话,难免失手伤人。
如此规定,对于许多专修剑法、刀法等需得兵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之人,属实有些不公正。
但此次演法,也只为简单切磋,不公正倒也无甚影响。
苗朴入场后,见无人立时上来,便大声嚷道:“怎滴?看到老苗我第一个出场,都未战先怯啦?”
“苗兄莫要昏头,待小弟来与你切磋一番。”
此人名叫马忠义,与苗朴是老相识,平日里关系就极为不错,也经常互相切磋,验证所学,对彼此的功法路数,可以说知根知底。
他俩假装客气一番后,便立时激战起来。
也许是不想将自己的底细完全暴露出来,或者是因为太熟悉,所以他俩这番战斗,好似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你来我往,一招攻一招挡,如此反复,部分宾客看着津津有味,大声叫好,余者皆觉索然无味,无甚亮点。
李谦估摸着这两人应是心动境以下,否则不可能只用一些拳脚功夫,真气都未能离体。
当然,也不排除刻意隐藏实力,藏拙的嫌疑。
毕竟正一教接引法旨临近,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若被外人了解自己的底细,争夺接引法旨,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过这种顾虑,并不在李谦的考虑范围之内。
见到他俩打完,本着熟悉自身实力的打算,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当即大步走向场中,抱拳道:“各位大哥,小弟李谦,开光境修为,还请多多指教!”
他请战之后,却并未有人入场,众人多是摇头议论起来。
“这少年胆量是不小,区区开光境修为,便敢参加演法,但我等若与其对战,属实是以大欺小,赢了也不光彩。”
“说得有理,在场众人最低也是融合境修为,最高的叶兄,更是金丹境大成,开光境确实太弱啦!”
“是啊,哪怕我刻意压制修为,多半也非我一合之敌。”
叶凌宇见众人都不愿欺负弱小,无奈便亲自入场,打算指点下李谦。
“贤弟,你可放开手脚,不必担心失手误伤我。”
他这话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叶兄,你说得过于虚伪啦!”
“朱常德,你此话可有失妥当,也是叶兄脾气甚好,否则定要给你几个响亮的耳光。”
“叶兄只是怕落了那小弟的面子,让他难堪,以叶兄金丹境大成的修为,便是我也不敢说,全力施为之下能伤到叶兄。”
“……”
闻听众人皆不看好自己,李谦并不在意。
确实,以叶凌宇金丹境大成的修为,有足够的本钱轻视他,他心里其实也无甚把握能胜。
不过成败与否,却是要打过才知晓。
未战便下定论,还是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