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风拖着受伤的手走出房门,四下看了一眼,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见没有什么,又回来说道,“没什么,看来他们派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郑林熙一脸疑惑的看着其他三人,萧亮见她不明所以,就解释道,“赌坊送来钱后,暗中留下了几个人,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是已经离开了!否则今日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日你就只能剩下一具尸体了。”
经过对泰和赌坊的调查,萧御辰初步确定这李德明名下的产业其实是有东宫的一部分,这也就间接说明为何赌坊的人在逍遥王府如此嚣张,原因就在此处。也就是说李德明背后的靠山就是皇后太子一党。
萧御辰躺在榻上,看着郑林熙端着凳子剪灯芯。
“你说这李德明真的愿意将这五万两金币白白送来而没有动作吗?”世人传言,泰和赌坊的老板李德明是一个十分讲究义气的人,平时不仅赈济灾民,帮助穷苦百姓,而且还时常请大夫到药堂为百姓免费看诊。可是经过调查,却并非如此。
打着赈济灾民的旗号,却是与官府勾结,将赈灾的物资以次充好,来博取朝廷的嘉奖和一些政策性的利好!更有甚者以帮助穷苦百姓,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的名义来骗取信任,将那些穷苦百姓赶到田地没日没夜无休止的劳作,直到死为止。请大夫坐诊,实际上就是试药……如此种种,这李德明披着谦谦君子,一副仁善的外衣,实际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狡猾恶魔。
“以后你说那些话时还是小心为好。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想李德明虽然当时答应得如此爽快,并且做事也这般的干净利落,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人应该不会白白吃这亏的!”萧御辰乜斜着眼睛说道。
实际上与其说是吃亏,还不如说他李德明看王府如今落魄到连个下人都没有的地步,想要欺凌而已。谁叫萧御辰是某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不来敲打敲打,就怕这逍遥王府的人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
“那这些钱我是放到密道里还是怎么样呢?”郑林熙说道。
虽然这钱没有达到她心里想要的数量,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不用了!王府还是要休整的!外面的墙也得补上了,免得那些无耻之徒可以大摇大摆进来而毫不费事!萧亮,你明天到外面叫几个工匠来把院墙修好。林熙你就到奴隶市场买几个奴隶回来,有了钱,我是时候该过过王爷的生活了!”
说着,萧御辰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不由得困顿起来。
郑林熙听着他那句“是时候过过王爷的生活”时,心里对他的同情和怜悯之心犹然升起。一个王爷,并且还有自己的府邸如今过的还不如一般富裕人家的生活,而与平民比起来恐怕也只有这逍遥王府比得过了吧!
经过这次事件,商扈的百姓已经对逍遥王府的看法彻底改观。以前这些对皇室充满敬畏之情并且艳羡不已的普通百姓,都以为这逍遥王府虽然不得皇帝的喜爱,但好歹也是皇室中人,这吃穿住行怎么也得比他们要舒适安逸得多。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应该也不会太过于亏待。可是如今看来情况却大相径庭,不受人待见的逍遥王府里连个下人也没有,有的就是几个穿着粗布麻衣如他们(普通百姓)一般的半大不小的孩子。
众人唏嘘不已,都在感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又能想到前些年还风光无限的逍遥王府如今会落到连街上的狗都欺负的份儿上呢!
萧亮和郑林熙答应一声“好”,看他困得不行,郑林熙便说道,“你这么困,就先睡一觉吧!”说着就从耳房的储物架上取来一床蚕丝夏被给他盖上。
“我将那钱放到耳房里来”,说着就和萧亮将五万两的金币放到耳房内一个大柜子里。别人家的耳房一般都是用来换衣服的,可是这王府的耳房却是一个杂物间,什么米粮油,衣服,被子,只要是吃的通通往里塞。
为了以防万一,郑林熙还在上面撒了一层药粉。在不远处,又安装了一个小型的弓弩,弩上淬了毒药。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在放置钱的地方拉了一条细若发丝的丝线,丝线上连着一个铃铛,铃铛上头又用一根黑色的并且还撒了药粉的细绳连着,另一头也装了一个机关,机关上放着三只毒箭。这样一来,如果有人想打这些钱的主意,那可得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萧御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看她胖滚滚的小身体在房间里布置,笑意盈盈的双手抱着前胸。
见她忙活完,才说道,“你把钱全都放好了?”,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是郑林熙却愣是没有听出来。
因为太过于专注,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萧御辰抱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沿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放心好了,我已经将这钱放好了!虽然机关不是很复杂,但是还是能令人防不胜防!”郑林熙拿着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
“明天到奴隶市场买奴隶的钱可留好了?”他可记得郑林熙身上是一个铜板也没有的。
“啊,我忘记了!虽然这买奴隶的钱是有了,但是明天萧亮还要请工匠,还要买材料可是这钱都得从这里拿回来的……”,郑林熙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致看自己办糊涂事的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得抱怨道,“你站那里看这么久,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你看看,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