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压抑着这样的事情,不管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不去搭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喧哗。
不知道什么时候,汐汐结束了清晨的采风,又坐到了我旁边,但是这次她没有躺下,只是在拨弄着自己的相机,我想,应该是在清点着自己的收获。阳光有些很刺眼,所以我只是微眯着眼睛,眼镜也放在了一旁。
七月,这就是七月。尽管只是刚刚到了到了七月,可是感觉已经和六月完全不同。即便是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在皮肤上也已经微微有点痛,如果置之不理,很快就会晒红。
其实这样很丧,在一天刚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忧虑这些东西。在太阳刚刚出头的时候又开始逃避这样的生活,可能我只适合活在夜里吧,在身边的所有人都入眠的时候,在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是清醒的时候,就不用再畏惧什么了。走夜路时可以放声高歌的人,在他人面前可能什么也做不到,很遗憾,这就是我。
想着这些的时候,太阳又爬升了一段距离,现在真的是必须逃避了,只是在起身前,我突然感觉有什么挡住了照射在脸上的光线,只是我思考人生太过入迷,没有在快门声响起前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汐汐得逞了,但是在我睁开眼的一刻,她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直接跳了起来,在发愣了一下之后落荒而逃,一刻也没有停留。
其实我早有预感汐汐可能要开始拍摄动物了,从前几天她拿着相机对着拂尘比比划划的时候我就有了预感。只是我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居然也会被列入拍摄名单。
但是当时我所想到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我觉得汐汐的反应也是发源于畏。其实这里用羞耻心可能会更合适,但是自己的思路转不过来,所以这样的想法反而有些木楞。等到清醒一些过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可能没有错,所有的人在干任何事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畏存在。
而我也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只需要作为一个观测者就足够了,不需要涉入任何一条河流,只要自己能够观测到某些人正在经历的事情,或者说是某些人的行为,就可以验证自己的想法。这样独立在人群之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且不会有太大的风险被他人所伤害。可能这样,就是最适合我的修行。
在纠结了不知多少天后,我终于有了定论。我想要安心做一个道士,但是我要入世,我要作为一个观测者,去看这个世界,去看这个世界上的人,内求于己,外诉于心,两条路并行,这就是我的道,是一条我可以走到一个不确定的终点的道。
太阳又爬升了一段距离,草叶都已经被晒得有些发烫,而结束了思考的我,也终于可以站起来,走向一条刚刚确定的路。只是这条路上需要多少敬畏,会有多少所谓,能有多少狂妄,又要经历多少孤独,才能走向无谓,我统统不知道,我能做的,我能想的,现在也只是走向小破观,去避一避暑日的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