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悲催的七十多年修道生涯里,实在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山门内的法器也不多,只有几件,都是用来护持上门基业,镇压气运的,轻易不可动用。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山门气运好像被这几件法器给镇没了。
但法器也不能随意动用,只能放在祖师堂内日夜供奉。
偶尔温养的时候,掌门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养坏了。
而门中那些卖与凡俗富商的法器,其实只是像张望舒这样有一定修为的道长,对着祷祝几遍,有一定的安神静气之用。
要说保佑平安,发财之类的,那完全就是扯淡了。
张望舒看着那石塔,又从怀里谨慎的摸出一串流珠,放在手中来回摩挲。
这是他入道以来就带在身边的,由上等的楠木加上一些珍惜材料制成。
再加上他日积月累的祷祝与祈禳,使它也具备了一定的神通,但也还没到法器的地步。
他看看那石塔,又看看手中的念珠。
忽然觉得人生真是艰难,
辛辛苦苦温养几十年的法器还没别人从空投里捡的好,这上哪说理去。
再联想到自己只能坐在人家门口,像看门大爷,更是悲从中来。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脚。
顺着往上看去,这双脚的主人正是徐羡鱼。
他赶忙露出笑脸道:“怎么了?您有什么事吩咐吗?”
“帮我到附近找个健身房办张卡,我有用。”徐羡鱼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没问题。”张望舒见只是这种小事,一口就答应下来。
说完便起身离开,匆匆向祈禳堂走去。
而徐羡鱼则是挥手关上店门,回到二楼继续查阅着资料。
翌日清晨,徐羡鱼坐在店内的长桌前,安静的品尝着张望舒送来的早餐。
“这粥是用泰国香米熬的,吃起来软糯香甜,最是养胃。”
“这里还有从京城空运过来的六必居酱菜,这可是有名的老店,当年可是非达官显贵不能一尝……”
张望舒一边剥着茶叶蛋,一边喋喋不休的解释道。
“从明天早上开始,不用给我送了,我要出去一趟。”吃了口酱菜,徐羡鱼说道。
“您要去多久?那这店怎么办?”
徐羡鱼想了一下,四十五斤肉大概要减多少时间。
半晌后才道:“我也不知道,店的话你每天照常过来守着就行了。”
“好。”对于自己是来修炼的不是来看门的一事,张望舒扫了眼旁边的侍从,明智的没有解释。
“昨天要你办的健身卡呢?拿来给我。”一口喝完碗底的粥,徐羡鱼拿起纸巾擦擦嘴,伸出手。
“在这呢,这家健身房是我儿子开的,您要是用随时过去就好,不必客气。”
张望舒连忙从兜里摸出一张金卡递了过来,随后就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盒。
徐羡鱼接过金卡就迈步回到二楼,在床上躺了一会后,见张望舒已经坐在门口,就挥手关闭了店门。
紧接着就闭上双眼,意识沉入心底。
片刻后一道虚幻的身影就从床上坐起,迈步向楼下走去。
当他走出店门时,盘坐在门口的张望舒忽然睁开双眼,看向身侧:“好浓的阴气。”
然而他没有开过天眼,自然是看不见灵魂体的徐羡鱼。
再加上又是在店铺内的侍从同样阴气旺盛,所以他也没有想太多。
就闭上双眼继续埋头修炼起来。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放着一张纸板还有一个饭盆,饭盆里已经有不少的零钱。
纸板上则用着毛笔龙飞凤舞的写到:儿子不孝,不让自己进家门,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还请好心人捐助……
引得不少游客驻足围观,甚至同情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