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若是细想下去，恐怕要么得出超频全是废物的回答，要么得出人家根本就没把超频放在眼里的答案。

显然后面这个回答细思起来并不会比前一个让人更加开心一些。

这事情就没法细想，细想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那你去把小郎君拦下来？”

敖川看了一眼杀疯了的张腾，突然打了个寒战，摇摇头：“算了算了，等会儿好了……反正也没几个了。”

除了张腾、敖川还有青丘流苏以外，这一层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张腾亲手拧下的，牙缝里面还肉丝的，模样完全扭曲的人头就有十几个之多。这绝对不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体验，但是却正好能够让张腾宣泄去心头的怒火和暴虐。

每个人心里总有些阴暗的情绪，只是有些人能够控制，有些人不能控制而已。

这座血肉祭坛正好从生理上给人打了一个兴奋剂，然后又从心理上将人心里的黑暗放大了几倍，几十倍，几百倍。

如果不是拥有绝对自控能力的话，普通人是根本无力抗衡这种来自于自身的渴求与本能。

这是绝症，治不好的绝症。

所以张腾下杀手的时候有痛苦，有兴奋，有残虐，却绝对不会有后悔这种情绪。

只是当他停下手，茫然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青丘流苏与敖川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活口的时候，沾染血色的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怜而弱小。

张腾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很不好。

这是他获得烈日冥阳之后第一次全力以赴，几乎掏空全身上下最后一滴力气去搏杀拼命——这个名字叫着好听，倒没有其他意义，纯粹是张腾闲暇时候胡乱琢磨的。

他的胸口上面有一道从锁骨延伸到小腹的口子，不太深，由于血液沸腾的原因现在还没有愈合；他的手臂上面也有许多人留下的抓伤和咬合创口；他右拳上食指中指一直在隐隐作痛，不知道什么时候，里头的骨头已经裂开了，刚刚还没有多少感觉，只是等到全身放松下来之后，才发现已经很难握紧发力了。

他摇摇晃晃，倔强地站着，虚弱的身躯终究没有倒下去。

这些都是这场同族残杀给张腾留下的印记，连同他心里的场景，恐怕会被他铭记一辈子。

与此同时，商城地面上的血液下渗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开始的时候这种汲取其实很难被察觉出来。而现在，液面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最后只留下一片净的地板。

若是遮掩上尸体和碎肉，这里几乎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随着血液的完全消失，无数细密的血色光芒从大地深处腾起，炫目地相互交织着，最后汇拢在这座商城的顶部位置。

青丘流苏已经感觉到了，之前消失的那几个老外就在那个方向。

然后是一道欢快愉悦的男人笑声在耳边回荡，所有的亮光都被血光交织形成的东西吸走了，连灯光都跳动了几下，无力地熄灭。黑暗开始统治人们的视野。

站在一块的敖川和流苏姑娘在黑暗中面色凝重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毫无疑问……进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