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豫已召集兵马,驻扎在徐无县以东,将楼班通往卢龙寨的退路封死。
楼班自然也不敢孤军深入,仗着自己人多,便领军来与田豫的主力交战。
田豫收到军情,便领一万五千人马在大路上摆下阵势。
楼班率军到达,见田豫立马与阵前,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便也带着十余骑策马而出。
田豫道:“楼班单于,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为何引兵来犯我州郡?”
楼班道:“我特来报前单于塌顿之仇。”
田豫道:“塌顿单于并非我军所杀,是公孙康从中挑拔,嫁祸于大将军,如今,又将楼班单于诱入幽州,让你我互相残杀,他好从中取利,吞并幽州,单于莫要中了公孙康诡计。”
楼班道:“无凭无据,我怎能听你一面之词。”
田豫道:“当初,乃是公孙康劝我主杀塌顿,我主不忍心对友军下手,便拒绝了公孙康,公孙康便自领军前往白狼山设伏,杀害了塌顿,最后,又将塌顿首级带来幽州,以嫁祸于我主,如今,公孙康又背弃盟约,引兵来犯幽州,如此反复小人,楼班单于居然还相信其言,当真是愚蠢至极。”
楼班道:“其他事先不说,田将军引兵挡我归路,难道不是想把我困在幽州么?”
田豫道:“非也,我并无意与单于为敌,否则的话,先前我就不会率军攻打公孙康,而是攻打单于你了。”
楼班道:“那田将军究竟想要何为?”
田豫道:“若单于愿意,你我共结盟好,互不相犯,如何?”
这时,苏仆延低声对楼班道:“单于,田豫主力军队在此,数量不过万余人,何不趁此机会,将其一举歼灭,届时,幽州还不落入单于之手?”
楼班听了,不禁有些意动,道:“你觉得,我军有多少胜算?”
苏仆延道:“此处平坦,利于骑兵冲锋,我军人数又三倍于田豫,我以为,胜算很大。”
楼班道:“好,那就开战吧!”
苏仆延道:“单于且慢。”
楼班道:“又怎么了?”
苏仆延道:“可先答应田豫结盟,然后趁他率军离去时,再发动突然袭击,必能获胜。”
楼班道:“刚应盟约,又反悔弃盟,岂不是被世人所笑?”楼班毕竟还是爱面子的人。
苏仆延道:“此乃兵不厌诈,这可是汉人用兵常用的技俩。”
楼班思索了片刻,道:“不必如此麻烦,以我军兵力,纵然不使诈,也能胜田豫。”
苏仆延道:“是。”
于是,楼班语气一变,对田豫道:“田豫,我出兵幽州,怎能无功而回,今日,你我在此一决胜负,看看谁能统领幽州。”
田豫吃了一惊,想不到楼班脸变得这么快,急忙道:“单于请三思。”
楼班道:“不必多言了,快回阵去领兵来战吧!”说完,策马回了本阵。
田豫无奈,只得回到阵中,列阵迎敌。
楼班回到阵前,见田豫的骑兵在中军,便对身边的人道:“素闻田豫善于用兵,如今,却将骑兵置于中军,如此布阵,怎能御敌。”
难楼道:“可令骑兵攻击其两翼。”
楼班一声令下,左右两边各五千骑兵,对青州军阵两翼发起了冲锋。
青州军只有三千骑兵,被田豫全部安排在中军,两翼的防御十分薄弱,不过,这是田豫专门用来对付鲜卑骑兵的布阵形式。
此时,田豫将两翼的弩手迅速展开,形成雁翎阵,刚好,鲜卑骑兵进入了射程,两边的一千多弩手一阵乱射,鲜卑骑兵的短弓未到有效射程,却吃了一轮弩箭,顿时前前面的骑兵中箭无数,更令他们吃惊的是,第一轮弩箭过后,几息间又迎来了第二轮,第三轮,鲜卑人从未见过射速如此快的弩箭,冲锋中的骑兵毫无防御,全部成了活耙,还未冲到一半,这边的损失已经近半。
楼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己方骑兵成片的倒下,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给对方练习射箭,自己这边的骑兵全成了送人头。
难楼急忙道:“单于,快下令骑兵撤退。”
楼班也反应过来,连忙下令敲响了退兵令。
鲜卑骑兵一阵刹车,又转回头,如此一来,更多的人马中箭而倒,全部撤回本阵后,只有千余骑,其他有的死,有的躺在半路哀嚎。
楼班心中恼怒,一时无计可施,心中有些后悔与田豫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