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多兰的一场雪只是为阿尔卑斯的美景增添一些情趣,格鲁吉亚的一场雪却能让一家人饥寒交迫。
莫斯科克格勃总部朴实厚重的大楼外表下,是沙皇时期极致豪奢的工艺装饰,老旧但可靠的供暖系统让办公室内保持着舒适的温度。
这里是自成一体的世界,它是冷酷,是阴影,是守秘,是死亡,是不可提及的名字。
但它终究不过是依附在帝国躯干上的藤蔓,当这个巨人痛苦呻吟的时候,它也不可避免地走向衰弱。
二战结束刚瓜分完战利品,原本的盟友就迫不及待地吹响号角,拉开了新的对抗。
在核威胁的震慑下,两国的领导人勉强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但是朝鲜,古巴,越南还有阿富汗,战争从未改变,也从未停止。
虽然在军事上互有胜负,但是在经济上……切科夫不得不承认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双方体制上的差异,让对手在金融战场上具有更好的灵活性,通过在原油和汇率市场上的操作占了大便宜。
原本勉强保持的平衡在五年前的那场灾难中再次遭到了重创。
数万人受到辐射,十四万人被迫迁移,爆炸后的辐射污染遍及周围数个加盟国。
被称作欧洲粮仓的乌克兰从帝国的发动机变成了沉重的负担,为事故后续防御支出的卢布依然看不到头。
从那以后,联合部就再也不对外公布他们每年的统计数据了。
但这怎么瞒得了克格勃,国内生产总值,粮食产量及价格,轻重工数据全都被汇总到切科夫的桌前。
可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莫斯科人连买根面包都必须排队,黑市上美元的汇率超过官方三倍,卢布唯一能买到的只有土豆。
但是报告显示国内经济水平只是稍有下调?!
“我们中不仅有叛徒还有饭桶。”切科夫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
“咚咚”
阿尔宾娜.齐莉科娃走了进来:“找我什么事,切科夫?”
她在克格勃负责新人的培养工作多年,和切科夫很是熟悉,带着复古的圆框眼镜,优雅盘起的金发里夹杂着几缕银丝。
“不是坏事。新年了,送你一份礼物。”切科夫笑了笑,把桌上的一个文件袋推了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尔宾娜打开袋子看了眼文件的内容,面色大变。
切科夫仿佛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自顾自地说道:“我修改了你和红房子的查阅权限,我们也不会再也资金上的往来。以后所有的拨款和指令都会通过文件里的那个账号进行。”
“没有我的指令不准回莫斯科。”切科夫仔细打量着阿尔宾娜,他们认识多少年了?当年那个莫斯科最漂亮的女人也有了皱纹和白发,可她还是那么美丽,“如果……这里发生意外……等待重启代码。”
他抬手打断了阿尔宾娜想说的话:“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晚上一起吃饭为你送行。”
“阿尔宾娜。”在对方转身准备离开时,切科夫又叫住了她,“你还爱这个国家么?”
阿尔宾娜看着切科夫,眼神里带着些悲伤:“是的,无比热爱。”
“谢谢。”切科夫微笑着点头,“我也同样如此。”
夜晚,切科夫在里维埃拉餐厅奢侈地享用了一顿牛排大餐,他对面的座位冰凉如水。
……
弗拉基米尔在最近的反间谍行动中崭露头角,为他赢得了一次内部嘉奖。
切科夫观察着眼前的年轻人。
淡金的发色,蓝色的眼睛,标准的国字脸,神情严肃,站在那里仍然给人一种豪迈矫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