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的父母属于叛逆期爱情,冲动婚姻,不被双方父母看好,被家长断了经济来源。
他们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突然要自己打工再加上又有了一个拖油瓶孩子,可能突然就想明白了,两人离了婚各自回了自家豪门。
陈树是跟着妈妈一起回去的,原因是爷爷那边连养都不愿意养他。
在外公家陈树过得并不如意,经常会遭受嘲讽辱骂或者被恶作剧,久而久之连母亲也变得讨厌他了,于是高中一毕业年满十八他就搬出来住了。
其实陈树并不恨他的父母,毕竟有生育之恩,和这些年所受的委屈相互抵消,现在对父母的态度可能就跟对待不常碰面的远房亲戚差不多。
这间屋子是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姑姑瞒着家里送给两人的,当然,两家里面也没有人愿意盯着一个城中村的破烂屋子不放——两家人还看不上这点钱,即便可能会拆迁。
陈树搬出来后就独自住进了这个破房子。
站在这栋楼下面,陈树抬起头仰望楼上,整片楼房竟然还有两户人家开着灯,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的脚步忽然有点沉重,慢慢踏上一步步台阶,一楼、二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走得很慢,像是用脚步在丈量时间和空间。
再长的路终有尽头。
哒哒。
他的脚步停在了六楼。
每层楼有两户人家,开门对向。
陈树看向左边那铁门,铁门一侧还有掉了一半的春联,春联有些泛黄,看上去年头不短。
摩挲一番春联,陈树深吸口气,从铁门与墙的一处缝隙中找出一把钥匙。
咔擦。
铁门被打开,陈树抬脚进去,旋即关上门。
将钥匙踹进衣兜,陈树做到掉了皮的沙发上,看向那台大头电视。
良久,他喃喃道:“我回来了。”
2014年10月,已经过去两年了,对于地球上的人来说,两年还不及读完高中的时间,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两年……
度秒如年。
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掉在地上变成漆黑的模样,将地砖都砸出两道小坑。
按理说,久未归乡的游子在回家之后都能美美地睡上一觉,但陈树不敢睡觉也不必睡觉,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看着窗外流淌进来的月光,等待时间的洗礼。
……
清晨,阳光从黎明微光中蹦出来的那一刻,陈树站起身,走到窗外看着太阳,不避不闪。
他想起了一首诗。
“从今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春暖花开。”
嘴角一勾,陈树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屋子。
两年没有收拾的房子确实有点脏了,而且陈树以前也不怎么爱收拾,今天这么一收拾就花费了三个小时,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整了一遍。
“总共还有一千三百二十八块钱。”陈树搜出了以前装钱的几个信封,那个时候担心屋子里进贼,用信封把钱分开装在了不同的地方。
省吃俭用的话这点钱应该可以生活两个月吧。
陈树想了想,带着三百二十八块钱出门去买生活用品,剩下的一千还是分开装在了不同信封藏在不同的地方。
事实证明这些钱远远不够陈树生活两个月的。
两年时间让所有调料、筷子都不能用了,还要补交水电气费,不然根本做不了饭,还得买一些纸巾……反正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算下来,陈树大概只能坚持一个月。
当然,如果只吃馒头的话陈树也可以坚持很久,只是哪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能一直吃馒头。
经历“没钱寸步难行”的陈树端着楼下小卖部泡好的泡面上了楼。
吸溜。
“卧槽,极致的享受!”
调整后的躯体已经能够自主产生五感了,其中就包括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