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啊’地一声长嘶过后,那黄脸汉子竟然踢伤了左边的队友,有几个眼明的看客对众人解释说,是那黄脸汉子正要伸腿踢向李君小腿时,李君扯住他左边队友的臂膀,而后一个借力跳跃,翻到他身后,顺势将他队友的小腿拨向前方,那黄脸汉子收不住力道,一脚踢到了队友的小腿骨上……
看客的解释听得李君心中连连叹息:哥啊,这叫鹞子翻身……
比试难免伤及筋骨,军中早已请来医官在帐内等候,王审知见有人受伤,连喝医官前来,李君上去摸了摸他的小腿骨,露出一丝微笑:“无碍,只是踢麻了而已,下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医官匆匆赶来,上下查看,也是同样的回复,王审知随即让人扶他下去。
比试继续,然而另外一个汉子似乎已经信不过打主攻的黄脸汉子,二人距离逐渐拉开,黄脸汉子见队友胆怯,索性只顾自己,这次更是不留余地,拳脚过处,生起的劲风将李君的幞头都打掉了。
突然那汉子大喝一声,铁拳已经到了李君面前,他来不及躲闪,顺势一个仰身,卸了汉子的力道,汉子正要再抓,不想自己竟然飞扑出去,趴在了白线上。原来是李君的那一个仰身过后,随即抬腿踢在他腰间,借助刚才还没卸完的力道将他送了出去。
而李君并不恋战,一个侧翻过后,又来到了那个身着半臂的汉子面前,抬手虚挡,脚下实踢,给他来个现场一字马,疼得他捂住裆部,直接倒在地上又摆了一个大字,这次确确实实是个大字了……
原先规则没说压线就算输,黄脸汉子自是不服,起来抖擞精神,再度袭来。场外围观者先前还未李君捏把汗,此刻倒是为那汉子忧心了,这小儿每次出招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还不和那汉子硬碰硬,专攻他虚弱处。
台上王绪以为李君最多也就两下子,没想到招式层出不穷,看得他也连连惊叹。而守在内围的邹勇夫一行人也感叹他们的李司马真是个文武双全的好手,一个劲地给他加油鼓气。
站在远处观望的徐开则心中有数,上次与李君在演武场交手时,就看出他是个身经百战的练家子,此刻再见他与三人缠斗,更是心中佩服。
至于身经百战李君不敢当,那都是自己的魔鬼姐姐和老爸一手练就的,为了不去当兵,李君可谓是从小挨了姐姐无数次军体拳的胖揍,有时候父女二人混合双打,更是惨不忍睹,他能活到大学毕业,全靠平时积累挨揍的经验,再加上转换各家路数,早在高中时期就能和父亲打个平分秋色。
父亲管这种方式叫做逆境生长,有时候他自己打不过的时候,还会把李君骗他所在的部队上,让战友帮忙教训,可李君不想当兵的信念早就心如磐石,任由他们招式如何凶猛,李君都一一抗了下来。
此刻这个黄脸汉子的拳脚虽硬,可招式上确比不过李君,为了给之后和徐开比试留几分力气,李君不打算和他缠斗,借他力道有所退散的时候,急势反攻,果然黄脸汉子只懂得进攻不懂得防守,三下两下已经退无可退,李君借势一个虚晃,俯在他身下,扯住他的小腿,使劲一提,而后膝盖顶向他的小腹,瞬间就将他击倒在场外。
人群来不及欢呼,徐开已经跳进场内,喝道:“小儿,上次你偷袭与我,今日可敢与我较量一番!”
王绪一眼就认出徐开,忙喝道:“徐家阿郎切不可胡闹,李司马已经连番恶斗,体力消耗甚大,不如择日再比?”
话言未了,二人已经拉开架势,场外人群欢呼,有几个汉子将衣衫脱下来,挥舞在空中呐喊:“打倒那小子!”
顿时人群沸腾,邹勇夫一众守卫先前还是背靠人群,现在已经持戟面向他们,生怕欢呼中有人冲入场内。
裴横的麈尾打在王绪焦虑的双手上:“大人不必忧心,若是那徐家阿郎能胜,倒是一件好事。”
“何解?”王绪疑惑道。
徐家自徐开的父亲徐炎执掌骁卫都后,在光州可谓赫赫有名,凡是他麾下的将领都被调教的骁勇异常,而且徐家还有驭马奇术,王绪想要兵进蕲州,光有步兵肯定不行,还得有强大的骑兵机动策应。
裴横早就想为王绪添上一只强悍的骑兵,只是一直摸不透徐文瀚心思,此时徐开又有投军之心,还要在此报当日偷袭之仇,不如看看他有多少本事,再借机拉拢过来,让其帮忙训练骑兵,可谓是如虎添翼。
二人互通心思,王绪急于进取蕲州,也只能暂放对徐文瀚的猜忌,看看他的小孙儿能不能有所用处。
只见场上二人拳脚挥动,大开大合,将王绪先前画的白线都给踢散,扬起一股灰尘,扑向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