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把她的父亲带回来,也没有给众人一个理由。
只是后来,那些追求她的人再也没有来了,流传着属于她的故事很多。
其中流传最多的一个故事和她的父亲有关,也是众人最认可的一个理由,由此而传出的种种故事推理。
在她还为自己找到父亲而高兴时,她被自己的父亲抵押给了娼妓院,没有任何前奏,就被打昏抬到娼妓院,做了终生将在黑暗里沉沦的那种人。
被无数的人侵占了身子,也包括当初当初追求她的那些人中的一部分。
而此时,管仲还在兢兢业业的辅佐着自己的君王,他或许不知道,他一心为之缔造的大国将会在无数的岁月后败在他的手里。
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仅是因为他为了犒赏士兵而造出来的妓馆,断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可是,菅刄从来没有恨过管仲,那个荣耀了一生,并且此后还会继续荣耀的男子。
但是,她一个都没有反驳,就那样淡漠,出了对待自己的弟弟时才有一丝丝的笑容。
六年后,她再也不会笑了,因为自己的弟弟该长大了,她把住得房子让给弟弟,自己找了一间很旧很破烂的茅草屋,就那样住下了,只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弟弟,和他断绝联系。
任凭他一次次上门让她回去,可是,从来没有过答复。
弟弟知道,那是因为姐姐想让他找一个好一点门户去一个好的媳妇,可是呐,她的名声她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呢?
弟弟哭了,很大声的那种,像极了当年外祖母离去时的那一天。
男孩狼嚎一般的哭声响彻在村子的上空,很嘹亮,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可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女孩恐怕是不会再回去了,他们知道她有属于她的倔强。
公元前642年,混战开始于这个国家,当初的辉煌在不断地逝去着,那些安稳在动乱的年代里不值得一提,而此时周别的国家也想要为这个凌乱的国家添上一把火。
五子乱政,兵戈也不止休,又有无数的家庭在破碎着。
清晨,还残留着夜得迷乱。
杯子冷,茶叶在漂浮,转动手指,乱。
谁也没想到在沉寂了很久之后突然回来,但是,只有他弟弟一家子为之高兴,其他人恐避不及。
当天夜里,她在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待了一整晚,她看着和当初自己弟弟一般大小的孩子,忽然笑了,那一笑,魅惑力十足,把小孩子都看的呆了呆。
宛如仙女一半,这个最好的年纪,她一个人在那个茅草屋子里渡过。
第二天早上,她拿走了一身自己弟弟衣服并留下一句话:时间已到,代你出兵。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但是,偏偏漏了他们一家。
弟弟幸存了下来,在这个年代当兵意味着死亡。
可是,他再也没有追上去把自己姐姐换下来的勇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女生也可以当兵为卒,他只是觉得,这一生恐怕再也还不了欠那个撑起全家的女子的债了。
屋子里,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一脸紧张担心的看着他。
那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就这样离开了,男人沙哑的嚎叫,亦如当年求姐姐回家时的姿态,跪缩着。
菅刄在去往军营的路上用石子划破了她的脸,那张魅惑天成,让天地黯然失色的脸。
两年之后。
菅刄回到了汛云谷,可是这里早已成了战火硝烟下的一抹苍白。
她没有再去找自己的弟弟是否还活着,两年之间,她见过了太多的这样的悲欢离合,她不想在得到太多的失望和悲伤。
那一缕希望,就让它留给将来的自己。
菅刄走了,就像来时那样安静,替弟弟出征时那样无声。
这半生,荒诞开场,荒芜落幕。
有声音在低声的呢喃着:“我们必须低语着走下那条越来越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