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凝领着张妈妈几个到李婆子所住的耳房之时,恰好瞧见正跌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李婆子。
李婆子两眼有些无神,直到看见赵霜凝走进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三姑娘,三姑娘。”李婆子顿时跪在地上,对赵霜凝道:“老奴没有偷您的簪子,老奴也不知道那簪子为何会出现在老奴的房间里啊!”
“你胡说!”还不等赵霜凝发话,丁香就扯着李婆子脖子边的衣角就道:“方才我好心送点吃的过来给你,结果就在你的柜子里头瞧见了姑娘的簪子。”
“那簪子价值连城,你又恰好是见过的。不是你偷的,又是谁偷的?”
“不是我,不是我。”李婆子留意到赵霜凝用带了几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心里更是没了底气。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李婆子忽然脱口而出道:“三姑娘,真的不是我啊。”
安阳侯府,从建府开始便是十分严格的。若是底下的奴才做了偷盗的事情,那一家老小都会落得一个十分凄惨的下场。
运气好的,被责打一顿发卖出府。运气不好的,要么送去官府蹲监狱,要么就是关到柴房里头自生自灭。
李婆子当然清楚这中间的厉害,便努力地为自己辩驳着。
赵霜凝盯着李婆子这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顿时似笑非笑地问道:“栽赃陷害你?我倒是想知道,我这清玉阁里头,有谁要来栽赃陷害你。”
李婆子张了张口,想要说出去的话,顿时就堵在了嘴里。
这…这清玉阁里头,似乎每一个人都和她不对付啊!
本来还有个稍稍好相处一些的丁香。可是…今日丁香当着众人的面揭发了她,她自然也就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一个了。
“老奴…真的不是老奴偷的,还请三姑娘明鉴!”李婆子言辞恳切地说着,不住地磕头。
赵霜凝瞧着,倒是觉得李婆子这响头磕得比拜菩萨的时候还要虔诚得多了。
“好了,你也别跪我了。”赵霜凝冷声道:“既是这簪子在你这里发现的,自然也就和你脱不了干系。”
“如今虽然不能证明是你偷的,但同样也不能证明不是你偷的。既如此,你便先去柴房里待着,等我查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
李婆子听见要去柴房里待着,顿时就想起当初钟氏身边一个被关进了柴房的小丫鬟了。
那小丫鬟不过是伺候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只钟氏最喜欢的茶杯,就被关进柴房三日,滴米未进。
等到钟氏想起这件事将她放出来的时候,那小丫鬟已经憔悴得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了。
而后…甚至还没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就被发卖出了府。
想到这里,李婆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就晕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以后,清玉阁的正屋里头,赵霜凝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姑娘,那李婆子也忒没胆色了。”一旁,阿珠伺候着茶水,便调笑道:“晕了这么许久,竟然都还没醒过来呢。”
赵霜凝抿嘴笑了笑,说道:“她也不怀好意地在我这儿待了这么久了,总算是能够腾出手来收拾她了。”
“这是自然的。”阿珠附和着,又问道:“不过,姑娘这一回打算将她给关多久呀?”
按照阿珠的想法,关一辈子都不嫌少。最好,永远都不要出来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