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依智找到了旧居的秘道入口,王直和莫形孤也都十分高兴,他们做了三柄火把,就借着光亮进了秘道。这秘道的宽窄程度与应天府内颇像,就是更为潮湿了一些。他们没走几步,就被一大箱子拦住了去路,王直看到箱子后兴奋不已,忍不住道了句:“毕竟是父子,可谓是心意相通!”
大箱子十分的沉重,三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可挪动,在一阵劳苦过后,终于将大箱子搬出了暗道。三人商议后,就决定先去睡觉,等待天亮后再开箱寻图。
第二日阳光浮现,王直就迫不及待地叫醒鲁依智开箱,鲁依智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打开了这陈年老箱。
两人打开后都吓傻了眉眼,里面满满的放着一箱稿纸书籍,如若一张一本的翻看,就是昼夜不停地查阅,估计也得一月之久。两人无奈之下,又唤醒了莫形孤,一起开卷寻图。
这箱子的书籍也是包罗万象,不仅有铁木技艺,还有农桑草木,不仅记个人家史,还有兴亡交替。除了线装本的书籍,还有鲁父平生所学、平生所创。当莫、王二人看不懂时,还得去请教鲁依智。鲁依智也万万没有料到,父亲平时少言寡语,竟留下如此多的匠心独运。心里的怀念之情溢于言表。
“鲁兄,令尊大人的涉猎如此广博,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过,这种书籍还是不要为妙。”莫形孤含羞而道。
“我看看。”王直不等鲁依智去接,就抢过了形孤的手中善本。他翻了一页之后,脸上隋然而红,本能的把眼睛瞥向了别处,可刚刚离了那书的视线,又忍不住用眼角偷瞄,本想去翻看下一页的图画,可又顾忌旁侧的二人。
莫形孤看到王直的表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又去翻找图纸了。
“什么东西?”鲁依智拿过王少侠手中古书,看了一页。瞬间也涨红了两腮。
一连二十几日,三青年废寝忘食,刻苦攻读。是该发现的也发现了,不该流传的也看到了,就是不见船只图谱。
箱子内的书墨之物还有一半,今日三人也是熬得眼困心乏,莫形孤也觉得疲倦苦累,就建议休息半晌。也正好合了其余二人的心意。
鲁依智放下书卷后去添柴烧水,他来时带了些家中茶叶,趁着此时空闲,就想与两位挚友共同品茗。茶水沏好之后,王直先喝了一口,道:
“两位可能不知,海上通商,就是这香茗最为紧俏,利润也最为丰厚,如果能得了船图造出船只。我村中老小就可有口饱饭,我与两位刚刚结交,心中甚是感恩戴德,在这里也代吾村之乡亲感谢两位。”王直说完后,以茶代酒,敬了那两人一杯。
“王兄不必客气,我家中老小也都托您之福,若不是那天王兄出手相助,也无现在的家眷团圆。鲁某自当尽心尽力。”鲁依智接受敬意后,反而又去感谢王直。当鲁依智提到那日搭救鲁家时,莫形孤就想到了一事,就是王直所用的奇门兵器,形孤颇为好奇此物,当即就问道:
“王少侠武功高超,就是手中这兵器稀奇少见,不知是何宝刃?”
“莫兄弟过誉了,这也谈不上是什么宝刃,就是先父留给在下的纪念,他老人家不是中土人士,从倭国来到中土谋生,后被戚继光的军队所擒。因在狱中表现良好,又赶上万历朝大赦天下,这才被放了出来,出来后就与家母相识成婚。这索链是父亲的防身之物,号为‘飞爪双头百链索。’听母亲说,父亲生前武艺盖世,有东瀛第一鬼爪之称,哎!可惜在我三岁那年,他出海至今未归,想必是早已葬身于波涛之中了。所以母亲一直反对王直出海,直到这次受乡里相托,才同意在造得航船之后,便可出海贸易。”
“哦?既然如此,王大哥的武功师从何人?又为何是中土姓名?”莫形孤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
“我村中,多是东瀛和中土通婚的族人,因在大明生活不方便,我就随了母姓。但是生活习姓、服饰装扮一时还保留习俗。父亲在家中留有几张武功草图,上面有索链的少许招式和简单口诀,我识字之后就开始自学其招,所以能使些花拳绣腿。”
“王大哥能自学成才,真乃天资聪颖。”
“哦不不,莫兄弟精通药理,才是惠泽天下。”
“不敢当,不敢当,这鲁兄精通机关建筑之术,才是当世奇才!”
三人不知是真心佩服彼此,还是趋炎客套,竟在房内互相夸赞了起来。
松弛了一阵之后,三人又接着翻看古书,一个时辰后,莫形孤大叫道:
“船!船!”
他手中握着一片黄旧图纸,那图纸上画的,正是一船舶的建造之法,王直看到后欢天喜地,兴奋的大吼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一村上下,终于有条活路了!”
鲁依智心思细腻,他唯恐这不是小型航船,就拿着图纸研究了起来: